“不好。”妇人一把抱起阿时,踉跄了一下,费劲背起,随后颤颤巍巍跑了。
等老大爷走到那个树下,早就没人。
“小凌时,是不是你喊爷爷呀?”
侧耳听了一下,没有动静。
“没有?”
老大爷皱眉头,“老头子眼也花,耳也聋了,哎呦喂,老了,老了。”
——
街上,楚蘅正在去书院,眼皮开始在跳。
她揉了揉眼睛,“一直跳,好事还是坏事?”
“碰。”
正想着突然和人撞上。
完了。
楚蘅心中一塞,又要被碰瓷了。
她无奈叹气,看过去却是一个瞎子老道。
“小妇人。”瞎子说,“儿弑母仍天下大罪,你说,此子可是十恶不赦?”
“儿……”
楚蘅惊慌地捂住嘴,老道却笑了。
“逆天改命者,以命抵命。若以重来,前世债,今生是否可还?”
“哈哈哈。”
“听天由命,听天由命……哈哈哈。”
楚蘅睁大眼睛,一动不动。路人看了笑道,“小娘子别听他胡说八道,那人是个疯子,早年的时候还好,现在的话,说的话别听就行了。”
楚蘅低下头,淡淡应道:“好。”
疯子?
哪是疯子,这明明是神人!
“大师,请留步。”她追上老道。
“哈哈哈。”老道仰头大笑,“上天给你的天赋,切莫就此泯灭。多行善事,必有福报,心想事成,哈哈哈。”
“天赋,好事?”
楚蘅不解,再抬头老道已经没有了身影。
就在这时,天空轰隆一声响。眼看天空要下雨,她连忙回铺子拿伞。
拿了伞,刚到门口,大雨倾盆。
哗啦哗啦击打瓦片,楚蘅打开伞,刚走进雨中,老朱气喘吁吁跑来。
“大嫂,看到你就好了。”老朱说,“华姑娘不见了,快找人和我去找。”
“好端端的怎么不见了?”雨中,楚蘅大声问。
“不知道呀。”老朱淋着雨,边擦边说。
“你和阿娘他们去找,我去接阿时放学。”
“好。”
楚蘅走了,老朱连忙进铺子里。
“老夫人。”他到后院喊道,金钱莲正在泡豆。
“哎呀。”金钱莲一惊,随手拿手帕去擦汗。“老朱,下那么大的雨,你怎么不带把伞,哎哟,衣服都湿了,快进去换一身。”
不给老猪反驳的机会,直接推他进儿子的屋里,随便拿了一套衣服给他。
“穿上,不穿上,不要出来。”金钱莲威胁道。
也不知道哪句话击中了他内心,原本不打算换衣服的老朱,乖乖的把衣服换了。
等再次走出来,也不知道是不是穿了年轻人衣服的缘故,整个人年轻不少。
“老夫人,华姑娘不见了,还麻烦你们和我,大家分头找一找。”老朱说道。
“人不见了?她不是回京了吗?”金钱莲惊讶道。
“我和华姑娘没有回京。今天跟大嫂出去一趟回来她不在,我怕华姑娘迷路,还希望老夫人你们和我分头找一找。”
“好。”
虽然讨厌那个女的,金钱莲可也不希望人家出事。于是叫上风兰,大家拿着伞四处寻。
而楚蘅那里,她到书院的时候恰好是放学时间。拿着雨伞,等了半天,最后一个孩子出来了也不见儿子,她忍不住去问老大爷。
老大爷惊讶不已,“凌时?今天他阿娘不是来接他走了吗?”
“什么?”
楚蘅急忙进书院找夫子,答案还是如此。
“不可能啊。”她说,“我今天没有来接,他奶奶和婶婶都在家,没有人接啊。”
“不可能。”老大爷坚定道,“就是阿时他阿娘接的。”
“凌时娘。”夫子说,“你别急,也许接错孩子了。”
“不可能接错。”老大爷还是非常的坚定,“小凌时招呼都不打就走了,我印象非常的深刻。”
“没有打招呼就走了?”夫子震惊,“老爷子,你眼神不好,会不会看错人了?”
“没有打招呼就走?不好。”楚蘅惊慌失色。让夫子帮忙报官,她赶紧去找。
大雨滂沱,街上一个人都没有。
楚蘅拿着伞,扯着嗓子喊。
“阿时——”
“阿时——”
寻找中,和老朱不期而遇。他急切地问,“大嫂,有没有看到华姑娘?”
“华姑娘?”想到什么,她一把抓起他,“华姑娘不见了是不是?”
“是啊。我不是告诉你了吗?”
“阿时不见了,阿时不见了。”她急切地说,“是不是华姑娘把我的阿时带走了?你说呀,是不是?”
“阿时不见了?”
老朱也着急,“不可能!华姑娘不可能带阿时走。”
楚蘅对他失望,整个人气得发抖。突然,灵光一闪。
“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凌府。”
——
此时,郊外的某个悬崖上。
阿时被大雨打醒,惊恐地发现自己被绑了手脚,旁边陌生妇人几乎癫狂的大笑着。
“你干什么?”阿时毛虫似的挪动身体,挣扎着。
“干什么?”妇人仰头哈哈大笑,“小讨厌鬼!作为人,你哪哪都讨厌,还是死了吧,死了你解脱了,我也解脱了。”
闻言,阿时瞳孔放大,惊慌下也努力压下恐惧。
他强作镇定道:“你要是杀了我,你也逃不过律法的制裁。”
“哈哈哈……”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