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桶和尤樊对视一眼,随后吴桶问:“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凌霄:“……真不知道。”
吴桶和尤樊又对视一眼,看着他们,凌霄发怒了。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能不能好好说话。”他气道。
吴桶尴尬的别过头去,尤樊淡漠道:“你刚来的时候不是抓阄分配去处吗?按你的身高,大家都以为你要去前线,谁知道你躲到伙夫营。”
凌霄:“这是抓阄结果。”
一听这话,吴桶不高兴道:“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抓阄结果只要没交给队长都有机会和人交换。而你,你没看到你旁边有个白胡子老大爷抓阄要上战场,人家半截入土的人,你就没点同情心想着和人家交换?”
尤樊:“像你这种躲起来的,大家自然看不下去。不被孤立都不行。”
吴桶:“所以主厨整人,他们自然不帮忙。”
凌霄:“整人就可以收钱?”
吴桶和尤樊又看一眼,“那叫劫富济贫,替天行道。”
凌霄还是不解:“那背锅呢?”
“大概是觉得,像你这种人配不上那个荣誉。”
“……所以,所有人睁只眼闭只眼,对我被人欺负之事熟视无睹?”
“你说呢?!”
“……”
他们走后,独自望天的凌霄愤怒极了。
“没人说可以交换!”
他不知道。
可是懊悔来不及了。
凌霄深深叹了一口气,就在这时,一只手丢了东西进来,他迅速朝外面看,只看到一个背影。
凌霄捡起地上的东西,居然是家里送来的信。
“娘子的信……”
凌霄激动地准备打开,想到刚才的人,又赶紧往外面看,这一次连个影都没看到。
回想今天去要东西的场景,也回忆不出刚才的背影像哪个,索性放弃。
他打开信封,看着熟悉的笔迹,家人的絮絮叨叨,眼眶不禁红了。
“阿娘,阿时,娘子,你们也要健健康康,平平安安。”
准备回信,猛然发现这里什么也没有。
凌霄愧疚,越发思念家人。
可在家里的她们,有何尝不思念远赴边境的他们?
——
“凌霄!”
楚蘅又一次梦到丈夫,眼泪噼里啪啦掉下来。
“凌霄,你混蛋,怎么这么久也不回信,呜呜呜,都不知道想家里,呜呜。”
太过分了。
太可恶了。
她为什么会想凌霄?!
就不能让凌霄想她吗?!
“大嫂,你起了吗?”门外传来风兰的声音,楚蘅赶紧擦拭眼泪。
“起了。”
说着,她克制住自己,努力放松心情,把语气恢复正常。
整理一番,打开门。
“大嫂。”风兰喊,“好了吗?”
“嗯。”楚蘅点点头,“我们去吧。”
今天又是一个休沐日,二人去街上卖东西。
这一次卖的是绣帕。
栩栩如生的图案让人忍不住多看几遍,看这样的卖法,东西压根销不出去。
风兰愁眉不展,焦躁不安。
“大嫂,没有人买怎么办?”
“怎么办?”楚蘅呢喃道,目光一直看着四周。
同样都是卖东西,有人卖布匹,有人卖小吃,还有人卖花草。
卖布匹的,那里有铺子。
卖小吃的,使劲扇风扇,让香气四溢。
卖花草的,一盆盆栽种好,修理的漂漂亮亮。
再看自己的篮子,一张张帕子重叠着,好不容易有人来看,瞄一眼就离开。
“不行。”楚蘅说,“风兰,我们叫卖吧。”
“叫卖?”风兰看一眼周围人,低下头。
楚蘅拍拍她,“看我的。”
于是,在风兰诧异的眼神中,她开始喊起来,“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绣的生动活泼的蝶恋花,峰采蜜,鸳鸯戏水,并蒂花开……”
听到这些生动的名字,不少人停下脚步,纷纷过来看。
风兰一脸懵逼的把篮子递过去,人家失望摇头。
“这不是蝶恋花。”
“这什么啊。”
听着这些声音,楚蘅接过篮子,拿起来展示:“这张是腊雪寒梅。”
“这张是牡丹富贵。”
“像是刚才说的,蝶恋花在这里。”
楚蘅往下翻出来给大家看:“你们看,这生动的翅膀,娇艳的花软,蝴蝶停驻在那里一点也不奇怪。”
“还真不错。”妇人说着就要了这一张。
而其他人听到名字,也忍不住开口:“我要牡丹富贵。”
“好的,请等一下。”楚蘅迅速翻找出来。
“我这里有很多,大家有喜欢的就买,价格实惠。最主要的是,绣的就是大家喜欢的。买给妻子,买给妹妹,买给闺女都可以。”
东西一件件卖出去。
都是妇人。
其中有不少男子驻留目光,楚蘅也大方让人家看。
这满满的一篮子绣帕都是婆婆和风兰日夜绣的,她偶尔有空绣一点点。
一名男子上前,一脸紧绷道:“老板,给我一张腊雪寒梅。”
“好。”楚蘅笑着拿出来,递过去时发现男子目光还盯着篮子,笑道:“一看公子饱读诗书,爱妻,爱家,要是家里还有妹妹,还可以买一张栀子花开。”
“栀子花开?”
“是啊。”
要是没有妹妹直接说没有,不会好奇送妹妹什么花色的帕子。
楚蘅见此机会,边说边拿出绣着白色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