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县令拿起惊堂木一拍,“传苦主!”
随后进来一位妇人,说起人命之事。
原来石财主这种空手套白狼的做法伸到绿水村的某户,对方弄丢祖业,于是自杀了。
那位死者正是妇人丈夫。
命案未结束,又来了几个苦主,接二连三的告,连续几天,全部都是告石财主,最后苦主胜。
石财主冷笑,“我上头有人,你们能拿我怎么样?”
闻言,风兰失控了。
“为什么你这样的恶人还活着?为什么不把人命当人命?为什么你要害我们?”
楚蘅和凌笤拉住她,可风兰一直在哭。
“是吗?”县令拿出一个令牌,楚蘅认识,那是先暂后奏的权力,钦差大臣!
果然,这人不是普通人!
她猜对了!
“不需要上报,我就能决定这个案子!”县令拿起惊堂木一拍:“犯人石财主坐实逼迫苦主,夺苦主钱财之事……”
一大堆罪案,石财主被抄家,钱财充公,土地还给乡亲们。
风兰闻言,一会儿哭一会儿笑。
楚蘅和凌笤对视一眼,都没有问原由。
出了衙门,风兰说道:“我阿爹阿娘就是和苦主们一样,被逼的走投无路,双双跳崖。”
“风兰,你有我。”凌笤搂住她,楚蘅退后几步,走到凌霄那里。
民众看县令大人审案,此刻大家陆陆续续出来,就在这时,一捕快走来,让她进去。
她跟凌霄道:“相公,我去去就回。”
“我陪你……”
“不了,这位县令大人公正廉明,不会为难我的。”
楚蘅跟着来到县令那里,他端坐着,见她来了,拿出一张帕子盖在手腕上:“大夫几日不来瞧了,今儿你瞧瞧,我这身体如何?咳咳咳咳。”
说着话,又咳嗽起来。
号脉完,楚蘅提醒:“天气冷了,大人注意保暖才是。至于那药,不能停,十日后,我再来。”
“好,多谢大夫。”县令说着,便摆手。
楚蘅连忙离开。
“没事吧?”一出来,凌霄迎上去。
“没事。”楚蘅笑着摇头,随后看一眼风兰,瞧她已经稳住情绪,大家便去买东西。
“前面好热闹。”凌笤拉着风兰的手,疾步走过去:“这么寒的天还这么热闹,我们快去瞧瞧。”
“知道了,你慢点。”风兰说。
“娘子,我们也去看看。”凌霄拉住她的手,也挤上前。
楚蘅不好意思,松开手,没上前,问旁边的人:“大家这是看什么?”
路人:“前面有一女子卖身葬夫,可怜的是妇人不是卖自己,而是卖她孩子。那孩子哟,小小的一个,才几个月,哪晓得妇人这么狠心,怎么舍得卖。”
“不会吧?”楚蘅好奇,跳着要往里瞧,凌霄一把拉着进去,另一只手推旁边的人,硬生生造出一条路。
男人高大的身影像是一道伟岸的墙,楚蘅没好意思,目光不敢往两旁瞧,直到走到最前面。
“风兰,到底什么热闹?你们俩怎么不说话了?”楚蘅到了前面,拍拍风兰,却看到她看着凌笤,眼里带着失落。
她也看凌笤,发现他目光看前面,整个人呆愣极了,她连忙看过去,吃惊道:“丽春?”
听到名字,风兰哀伤的目光瞬间消失,只是愣头青凌笤没发现。
“蘅娘?蘅娘!”
卖身葬正是牛丽春!
丽春站起来,一把抱住楚蘅:“早知道听你们的,早知道听你们的……”
“好了好了,有话好好说,别哭了。”楚蘅安慰道。
这时有个人拍了拍丽春,她推开楚蘅,和那人说话。
那人道:“给你,这是银子。”
丽春收起来:“嗯。”
想到刚才路人的话,楚蘅好奇地问:“这是什么银子?”
“我把我儿子卖了。”丽春也不隐瞒,一边收东西一边道:“大家散了吧,我儿子已经有去处,我要回去给相公买棺材了。”
“不是,发生什么了?丽春,那可是你和你相公的孩子,你怎么卖了?”楚蘅不敢相信,丽春怒吼,“你还问?怎么啦你不知道吗?”
“我、我怎么知道?”
“蘅娘,你可是小神婆,掐指一算不就知道了。”
“……”可她不是。
楚蘅还是问:“为什么卖掉?”
“你不想算,你没眼睛看?你没看出来我这身衣服?”丽春抓住自己衣服,抖了好几次:“这是丧服,丧服,丧服!”
“丽春……”
“我男人死了。”丽春哭道,“去边境不要我和孩子跟着,我男人不放心我们,所以我们一家回家,回来的路上雪滑,他掉下悬崖,再也,再也找不到了。”
“那你也不能卖孩子。”
楚蘅着急,想要去追回来,丽春却抓住她,“我带着一个孩子怎么办?放心吧,我给他找的这户人家很好。”
“可是你……”
“寡妇而已。”丽春冷笑,然后迅速收拾东西,跟着他们一起回了村里。
如果是以前,丽春这种成了寡妇回娘家,一定被女人们在后面说个三天三夜,但是因石财主家的事,没有人在意这点小事了。
村里家家户户喜笑颜开,都在称赞这个县令大人。
丽春父母虽然开心,可女儿这事,倒地让他们惆怅不已。
像他们家这样的,还有石财主家。
看到被搬空的大宅,看到拿着自己身契的小妾,石财主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