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桃寡妇满脑子问号,不禁怀疑昨天晚上听到的话是自己错觉。
愣神的功夫,文元抱住她:“桃娘,桃娘,你为什么不要我?”
“我……”
“赔钱吧。”文元伸手,桃寡妇愣眼了。
文元不放过任何深情人设机会,张嘴就道:“二十两虽然听起来多,但每年还一两,还二十年。”
“啥?二十两,还二十年?”
众人震惊,倒是楚蘅舒一口气,庆幸大家没有被文元带偏。
“二十年,于我而言是那么短。”文元哽咽着解释:“一个月还八十五文,一天还三文,这样以后我也能借着拿钱的机会和你见面,桃娘,我是真的舍不得你。”
众人闻言,恍然大悟。
“一天三文,不就是一个鸡蛋的钱吗?”
“是呀,就一个鸡蛋而已。”
“而且就为了能天天见面。”
“桃寡妇,答应吧,这世间难得有情郎,你就应了吧。”
楚蘅直翻白眼,刚才她真是高估大家,低估文元!
“大家听……”她开口准备提醒大家,不要被带偏,偏偏这时凌霄跑来。
“打扰一下,大家有没有看到阿时娘?”
“没有。”有人回答。
楚蘅连忙低下头,缩小自己。等人走了,大家又在劝桃寡妇,楚蘅气得要死。
她站出来说:“感情不是你们还钱,说话不怕后果是吧?”
桃寡妇一惊,不由看向楚蘅。
原本要走的凌霄,听到声音不禁停下脚步,转过身。
那个陌生女人。
凌霄惊讶了一下,准备走,想到什么,他不走了。
走到一旁,借着墙角挡住自己,静静望着。
围观者道:“这才三文……”
“三文就不是钱了?!”楚蘅怒道:“那你来还。”
“又不是我欠……”
“那也不是她欠。”
“……”
借着大家不认识自己,不用担心日后好不好相见,有话直说的感觉就是爽。
楚蘅大呼一口气,却见桃寡妇小媳妇似的怂着脑袋,楚蘅看不惯了。
她拍了拍桃寡妇:“看到没有,人善被人欺,这些人听风就是雨,不用理会。”
桃寡妇点点头,嘴巴动了动,也不知道说了什么。
楚蘅皱眉头:“寡妇,你和那个男的原先就没有成亲,你要是软弱,人人都可以欺负。记住,生活是自己的,不要瞎听别人说的,又不是他们和渣男过日子,要信自己。”
“可是,可是我不小心推,推文婶受伤的。”桃寡妇小声道。
“哦,怎么推的?”楚蘅睨一眼让人搀扶的文母。
那鬼样,哪里像受伤的样?
桃寡妇解释:“刚才文婶子冲过来求我和阿元在一起,然后她抱住我,我感觉腰有点疼,就轻轻推了一下,她就、她就摔地上了。”
楚蘅闻言,笑了笑:“没事的,我是行走江湖的郎中,正好可以看看。”
郎中?
凌霄又惊了,这女人为什么也是大夫?
“不用了。”文母脸色一变,颤颤巍巍抬手:“阿元,背我回家。”
“回什么回,我看是心虚了吧。”楚蘅张开双臂拦路:“我看夫人面色红润,不像受伤的人。”
“是脚受伤,不是脸受伤。”文母解释道。
“不会吧?”楚蘅蹲下来,直接上手去摸,“没有骨折,没有断,连擦伤红肿都没有,到底哪里受伤?”
这话一出,大家怀疑的目光扫过去。
“哎哟哎哟,我脚痛……”文母哀嚎,文元冲上去:“阿娘。”
孝子上场,搀扶的人连忙让开。
文母背起老娘,恶狠狠地瞪楚蘅:“不知道你是哪来的骗子,我阿娘都疼成这样了你竟然说没事,果然不疼在你身上,你只会站着说话。”
走了几步,文元扭过头来,朝桃寡妇道:“那个钱,记得一天三文。”
楚蘅推桃寡妇,眼神里带着鼓励。
桃寡妇咬咬牙,道:“没有。”
“你……”
“你什么你?”桃寡妇双手叉腰:“你阿娘没事,不要想讹我钱,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不喜欢我,你每天都在骗,什么考中状元就娶我,都是借口。”
“你明明想要我每天像个傻子一样洗衣做饭,天天伺候你们。”
“但是从今天开始,不可能。”
话说的众人面面相窥,目光落在文元身上。
文母怒道:“你是未来儿媳妇做这件事怎么啦?天天说那么多,我原以为你要做我儿媳了,谁知道你这样想这样,太伤我们的心了。还好还没有娶你。儿子,走,我们回家。”
桃寡妇握紧拳头,颤抖的手藏到衣袖里。
“勇气可嘉。”楚赞赏道。
“谢、谢谢。”桃寡妇感激道。
“寡妇可以再嫁,但不要还没有名分就去别人家,那太廉价了。”楚蘅劝了几句,赶紧离开。
她得快回家,不然相公着急了。
但急匆匆走的她,却没有注意到身后远远跟着一个人。
终于,她找了一出没有人的地方,赶紧抓几把雪摸脸上,冻得打颤。
就在这时,大黄冲过来,一把扑倒在雪地里。
“阿娘——”
阿时跑过来,一扑上去:“阿娘,那么冷你为什么用雪洗脸?我们回家用热水洗好不好?”
“阿时?”楚蘅连忙摸脸,“阿娘,阿娘脸上脏不脏?”
阿时抬头:“阿娘的妆花了,乱七八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