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到张石头的声音,顿时不出声了。
他儿子张二狗也在镇上赌坊做事,那场查抄,官府也在赌坊发现了他儿子张二狗的尸体。
不过,他比村长好的是,他还有一个小儿子,还有人养老送终。
他才死了儿子,大家不敢跟他理论,都躲得远远的。
张石头瞥了眼春桃家的新房,冷冷道:“不就是盖了个砖瓦房嘛!有什么了不起的?
要不是镇上赌坊的钱不用还了,他们家能有钱盖砖瓦房?
平时,连糙饭都不饱人户罢了!
而且,这钱也跟徐春桃没一点关系,要不是那个丑女婿,徐三一家怕是早就饿死了!”
说着,张石头朝地上淬了口痰,径直离开。
“张石头这人也太恶心人了,吐就吐,还差点吐我鞋上!”
“哎,别跟他一般见识。
这次他儿子过世,也没舍得请姜老头儿算一下。
听说,直接挖了个坑就把张二狗埋了,连棺材都没舍得买!”
一旁人的听得目瞪口呆,还有这样的?
这可是他亲儿子,居然这么就给埋了?
“亲儿子又怎么了,都死了,以后也享不了他一点儿清福,多花一个铜板,就亏一个铜板。”
旁边的人道:“怪不得,他儿子死了,都没办丧席,原来连棺材都没舍得买,这张石头啧啧……”
“更令你想不到的还有呢,张二狗不是死了嘛,张石头居然要宋小妮跟张柱子过。
这两天,宋小妮天天在家哭呢,你说,这造的什么孽?
哪有让嫂子跟小叔子过的?”
旁边的人听得已经傻了,张石头真的刷新了他们的底线。
过了一会儿,有人叹气道:“宋小妮也是个可怜人,嫁到张二狗家后父母双亡,哥嫂又不待见她。
除了张家,真没别的地方去。
可张石头做的这事,真不是人事儿!”
男人刚死,就被公公要求跟着小叔子,这让她以后怎么抬得起头?
偏偏,她又没有地方可去,最后,可不就是任由张石头一家摆布吗?
闻言,众人叹了口气,便再也没说什么。
毕竟,这是张石头家的事,大家插不上手。
第二天清早,一道女声拍响春桃家的院门。
春桃刚好在家,开门便见一个清瘦的女人站在外面,头发稍稍凌乱。
这个女人实在太瘦了!
春桃甚至有种错觉,如果这会儿一阵风刮过,她一定会被风吹走。
这个女人原主记忆里有,好像是张二狗的婆娘,人小小的,个子不高。
加上她偏瘦,所以,整个人很瘦小。
“春桃,请你帮帮忙,二狗爹中邪了,你去看看吧!!”宋小妮焦急道。
春桃眉头一皱,她怎么记得,她昨天才见过二狗爹张石头,那时,整个人精神着呢!
“春桃,你去看看吧,爹他正在院里走来走去、挠头、胡言乱语……”
说着,宋小妮从脖子上拿下一条红绳,上面挂着一小块银坠子!
“春桃,我知道你价钱很高,但是,我只有这么多了。
以后,等我赚钱了,再还给你。”
这个银坠子,还是她出嫁时,爹娘给她的。
后来,嫂子发现爹娘把银坠子给她了,没少给爹娘脸子,更是不欢迎她回娘家去。
后来,爹娘全部过世,她就再也没回去过。
春桃看宋小妮穿着破旧,衣服上也补了数个补丁。
宋小妮虽然把银坠子递向春桃,但是,眼神却怎么也舍不得从其上面移开。
想来,这东西对宋小妮挺重要。
“钱回头再说,事情还没办就收钱,这可不是我的风格。”说罢,春桃把银坠子还回去。
宋小妮见状便把银坠子重新套回脖子上,然后,带着春桃回家。
路上,春桃问道:“张石头今天早上突然中邪的吗?”
宋小妮点头。
今天早上还吃了早饭,她正在厨房洗碗,人就忽然开始在院子骂骂咧咧、走来走去。
她怎么喊也没用。
并且,还把她一把推在地上,掌心的皮都给磨破了。
还是柱子提醒,让她去找徐春桃,她才想起来徐春桃会驱邪!
可是,走到徐春桃家门口,才想起来她根本没带钱。
听说,徐春桃算命就要十两!
等春桃来到张石头家时,张石头家已经围了许多人。
跟徐春桃家不一样的是,张石头家附近都是人户,听到张石头家这么大动静,全过来了。
“怎么这么多人围在张石头家?”
“听说张石头疯了?”
“啊?昨个儿不还好好的吗?”
“要我说啊,就是作孽作太狠了,这回好了,遭报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