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晚意收回试探的手。
她前世也接触过好多次圣旨,能确定圣旨绝对是真:“嫧灵公主不偏向百里氏,是再好不过。”
“或许,她和百里氏合作,真的只是为了自己的曾经报仇。”
常景棣嗯了一声,握住她的手,道:“别想太多,喝完热汤好好休息。”
云晚意没想太多。
她只是唏嘘:“这些年,嫧灵公主真的不容易,不过她对皇上肯定还存有爱意。”
“因爱生恨,因背叛加重恨意,恨和爱交织着。”
常景棣不这么想:“若我是她,早就恨不得将之千刀万剐,就算之前有爱意,后面和全部给恨掩埋。”
“否则,她怎么可能隐忍多年,不惜和百里氏合作,怎么也要回到北荣?”
“真要恨得彻底,她绝对不会顾着家国情谊。”云晚意自己有过滔天恨意,怎么可能不了解。
她笑了笑,道:“嫧灵公主只想要皇上的命,还要跟他一起死,足以说明一切。”
常景棣想了想,她说的也有道理。
叹过之后,常景棣握住云晚意的手,道:“汤都要凉了,先喝汤,你尽管放心,咱们之间绝对不会走到那一步的!”
云晚意当然放心。
如今,常景棣名下所有的产业,都在云晚意手中捏着。
他的秘密包括他的心,都在她这儿。
这份安心,前所未有。
当然,也是因为她值得,就算没有常景棣,以她自己能挣的名声,绝对不会比一声镇北王妃少。
用过晚膳后,两人回房休息。
屋外,风还在继续,雪籽夹着风拍在窗户上,发出细细密密的声响。
常景棣拥着云晚意躺在暖和的锦被中。
刚洗漱过,她身上带着茉莉浴香,常景棣的手在她细细的腰上游走。
所到之处,带起一片痒意。
云晚意笑着躲避,手贴上他宽阔的胸口。
纤细的手和坚硬的胸膛形成鲜明的对比,如灵巧的蛇一般,两人纠缠着,升高的温度燃起片片烈火。
常景棣的吻细密的落下来,从她光洁的额头,纤美的脖子,起伏的沟壑,再到平坦的小腹……
这一刻,两个心意相通,水融。
饶是家家户户不开大门,昨夜常景棣进宫探疾,皇上病情加重的消息,还是如插了翅膀一样,飞到那些紧闭的院子里。
雪一夜未停,期间夹杂着雪籽,街道上的积雪又一次到了膝盖,底下生了厚厚一层冰。
马车无法前行,人走上去脚滑的厉害。
官府一早就派人铲雪除冰,一时间竟是热闹了不少。
不过,这份热闹不是好事。
宫内一道有一道的消息传出,皇上于昨晚病重,现已不省人事。
另有急诏,让各位大人,亲王,皇子们入宫。
路上刚能走马车,各家的大人立刻出发。
镇北王府惯用的几辆马车都被冻住了,一时半会用不成,常景棣乘坐的马车乃临时组建,没任何王府的标志。
混在马车中排队前行,听到附近传来阵阵议论。
“皇上真的是才病重吗,算上第一次,已经有好几个月了吧?”
“张大人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你在怀疑皇上的死有问题?”
“今日这么多人,谁不怀疑?”张大人压低声音,道:“开年后变故诸多,皇上和太后先后遭遇大变。”
“端王张赫和先帝的帝妃心腹莫莎到现在还关着,剩下就是镇北王……”
“张大人慎言,这些话都敢说,不要命了?”
“哼,北荣立国多年,镇北王的本事帮他挣得一席之地,天子之外,他为尊,谁知道这一次……”
后面,便是无尽的沉默。
张大人不敢往下说,剩下人的也不敢接话。
大寒在马车中,压着嗓子怒道:“这些杂碎,您为北荣出生入死的时候,他们还不知道在哪儿。”
“不感恩就算了,背后竟是猜测您对那皇位觊觎,真是一群不知好歹的货!”
相比之下,常景棣就淡然太多了。
他眼眸微抬,冷笑道:“是人,都会猜测,光是猜测有什么用,等下就知道了。”
大寒愤愤不平,一肚子闷气。
马车走的很慢,毕竟下了几日雪,底下那一层冰太厚,铲不尽的。
议论的人越来越多,有的猜想皇上的事,有的猜想太后昏厥,还有人在议论嫧灵公主。
常景棣索性闭上眼,耳中空空。
短短一段路,足走了一个时辰。
抵达宫中,无一例外都带着焦灼。
常景棣站在殿内,目不斜视,等嫧灵公主现身。
但,他再一次失算了。
嫧灵公主没出现,只有莱公公上殿。
莱公公一出现,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在他左臂上。
那儿,缠着一圈白丝。
他是伺候皇上的人,周身不得带不祥之物,除非……
莱公公尚未开口,徐国公颤抖着指着他臂上之物,痛声道:“莱公公这是什么意思?”
“皇上病重而已,你带着此等不祥之物,难道是诅咒?!”
话音落下,其他臣子纷纷开口。
“徐国公说得没错,莱公公乃是皇上心腹,不可如此行事!”
“皇上病了多时,莱公公这明示的意思,难道是示意我们往差了想?”
“对啊,莱公公,皇上召我们前来,难道是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