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晚意去勤政殿时,整好赶上皇上的雷霆震怒。
“养你们是做什么的,天象异常,人也异常,都发了疯了,不想着解决,只会往孤这里汇报!”
“还有这些药,吃来吃去一点用也没有,你们太医院现在是没好药材了,还是没好太医了?”
伴随着怒吼,还有几声瓷器摔碎的动静。
殿内乌泱泱跪了好一些人,云晚意没仔细看,只瞧见魏院首那身显然的官府在最前面。
他身边,就是碎裂的瓷碗。
“皇上,大祭司和镇北王妃来了。”小太监弱弱的在门口通报。
云晚意回头,这才看到大祭司居然悄无声息的来了。
皇上喘着粗气,恍如濒临死亡的野兽:“都滚出去吧!”
跪着的人惶恐不安,纷纷起身往外,整个过程除了衣料摩擦的声音,竟是一点动静也没有。
大祭司越过云晚意,率先进去请安。
云晚意落后几步,恰好看到魏院首迎面走来。
云晚意低声道:“魏院首,情况如何?”
魏院首面色沧桑,带着苦涩摇了摇头:“毫无起色,且诊断不出任何异常。”
“院首回去好好休息。”云晚意轻声安慰,道:“皇上着急,难免说话难听。”
“老臣无事,多谢王妃宽慰。”魏院首身子佝偻了几分,道:“也请王妃保重,这雷霆震怒保不齐是针对谁的。”
等大祭司和皇上说了几句话后,云晚意才施施然请安。
“镇北王妃来的正好。”皇上伸出手,道:“都说你医术无双,你来瞧瞧,孤王是什么毛病。”
云晚意看了眼大祭司,上前诊脉。
皇上的脉象除了略显虚弱外,的确没有别的毛病。
云晚意垂着眼眸,信手拈来:“回皇上,您昏睡许久本就身子虚亏,尚未养回来就开始操心劳神,又急火攻心。”
“几重原因之下,导致心内绞痛不安,宛如尖刀剜心,痛不可耐。”
“对,就是这个症状。”皇上紧绷的脸色稍微松了几分:“你的医术果然可以,比太医院那群废物好很多。”
“赶紧给孤开方子吧,如此痛下去,孤真是要被折磨死了!”x33
云晚意依旧垂着眼眸:“正如先前所言,皇上龙体的亏空尚未补上来,不能随便用药。”
“容臣妇去太医院调阅存档,查看您先前用的方子,看如何下药为好。”
皇上挥了挥手:“去吧,太医院会配合你的。”恰好此时,又有人上来通报。
瞧见云晚意和大祭司在,那人顿了顿,明显不敢开口。
大祭司借机和云晚意一起离开。
刚出门,大祭司就意味深长道:“都说你正直善良,没想到你也会说谎。”
云晚意脚步微顿,回头和大祭司四目相对,轻轻一笑:“正直善良得看对谁,若对着算计利用我的人也如此,我岂不是和无异?”
“你倒是乖觉。”大祭司和云晚意往前,低声道:“听闻你是看望过太后再来的,太后情况如何?”
“大祭司的手笔,难道还要问别人?”云晚意不想和大祭司继续往下,话锋一转,道:“我还得去太医院,和大祭司不同方向。”
“先走一步,得罪了!”
“急什么?”大祭司却是冷笑道:“我也要去太医院,别忘了皇上的龙体,是在我手中才苏醒!”
“大祭司去太医院做什么?”云晚意直觉不对。
玉夫人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大祭司也该有反应才是。
可他们的人说,大祭司依旧在驿站住着,并不外出,除了张赫没见过其他人。
而那张赫,更是安分的不像他!
难道,大祭司想直接从皇上这儿下手,直接弑君,截胡玉夫人她们?
大祭司看到她满是戒备,笑了笑道:“你清楚皇上的身体怎么回事,去太医院走这一趟过场,我怎么也要陪着。”
说话间,大祭司掏出一张方子递给云晚意:“按照这个开药,保证不会有人发现端倪。”
云晚意接过方子看了眼,上面的药材都很正常,是安神补气的药,可谓是对症下药了。
她知道,大祭司绝对不会那么好心,合上方子,道:“方子看似正常,恐怕和大祭司之前做的冲突。”
“是救命方子,也是要命方子,大祭司是想借我的手谋害皇上,反推到王爷身上,借此,来逼迫王爷听你的话?”
大祭司面带欣慰,拍了拍手,夸赞道:“不愧是镇北王看中的王妃,连这都猜到了。”
“没错,皇上和太后杀了我心爱的女儿,还想谋害我的外孙。”大祭司眯着眼,道:“太后已经成了活死人。”
“可皇上还没受折磨呢,凭什么他还能当帝王?”
云晚意冷冷的看着大祭司:“大祭司究竟是真的为王爷和帝妃,还是另有所图?”
“至亲血脉,我当然是为他们娘俩。”大祭司说得毫无愧疚。
云晚意看着眼前的人。
明明是帝氏大祭司,有着帝氏独有的面貌特征,但,她似乎透过大祭司,看到了冷血自私的太后。
不同的是,太后心如蛇蝎却是真有慈母之心,纵容也好,帮凶也罢,都是为了皇上。
大祭司呢,打着为帝妃和常景棣的幌子,处处给帝氏谋划!
这样的人和太后一样,不可能意识到自己的问题。
多说无益,云晚意收起方子:“既是如此,我会按照大祭司叮嘱的做。”
“这才对,你是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