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死后,莫莎好不容易脱身,这才意识到太后并非想象中的那般!
她的城府,远比后宫那些看上去不得了的妃嫔深,扮猪吃老虎!
这样一个人,又怎么可能把尘封多年的秘密,告诉云晚意?
云晚意可是镇北王妃!
云晚意瞧着她的反应,继续道:“莫莎作为母妃心腹,该知晓当年事情的全貌。”
“到了这个份上,都别遮遮掩掩了,不如坦诚说说。”
莫莎可不敢擅作主张,目光转向大祭司。
大祭司眯着眼,也在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做。
云晚意如此直接,她是完全没料到的!
“大祭司不是说,我们是一家人?”常景棣站在云晚意身侧,打破沉默道:“本王的王妃亦是自己人。”
大祭司的视线在夫妻两人身上来回巡视,不知道过了多久,才轻笑道:“看来你这媳妇儿,真有两把刷子。”
“好,既然都是自己人,我也不妨直说了,帝鸢是我最疼爱的女儿,她被逼惨死异乡,这个仇无论如何也要报才对。”
“当今皇上的命数本就是偷来的,错就是错,难道我们还要把这错误延续吗?”
“弑君?”云晚意赶在常景棣之前打断大祭司的话,道:“大祭司想杀了皇上和太后?”
“对于仇人,不该手软。”大祭司微微挑眉:“据说镇北王妃也是这么做的。”
“是。”云晚意并未否认,只道:“但我的仇人和大祭司的仇人不同,君王再荒谬再不堪,为人臣子弑君,都算乱臣贼子。”
“大祭司作为王爷的外祖母,难道想逼着王爷成为千古罪人?”
“一个偷来的君王之位,早就该拨乱反正。”大祭司笑了笑,道:“我听莫莎说过,当年帝鸢有孕,先帝曾许诺。”
“这一胎若是皇子,直接封为太子,若是女儿,则要封为福恩公主。”
“先帝死前,镇北王才堪堪几岁,不得不寄人篱下,先帝留下的传位诏书,谁也不知道真假。”
云晚意眉头蹙了蹙,旋即笑道:“母妃再得宠,也是异族帝氏的人,情到浓时什么话都能说出来哄人高兴。”
“难道大祭司真以为,先帝能传位给带着异族血脉的皇子,未免太天真了!”
大祭司面上已经是浓浓的不悦了:“镇北王妃,你到底向着谁?”
“向着王爷。”云晚意丝毫不怵,亦没有半分犹豫:“大祭司想拨乱反正,想手刃仇人,想给母妃鸣冤,我和王爷都支持。”
“但,大祭司不该打着王爷的旗号,王爷是北荣的镇北王,一旦对皇上出手,再名正言顺也会成为百姓口中的反贼。”
“我是镇北王妃,自然要为王爷考虑,难道大祭司身为王爷的外祖母,只肯顾着自己的心意,不为王爷谋划吗?”
“母妃临死托孤,拼着性命把王爷交给太后抚养,难道为的不是王爷,大祭司是母妃的亲娘,非要让母妃泉下不安?”
“你,你!”大祭司气的狠狠将神杖捣在地上。
神杖磕在地砖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一声一声,像是敲进了几人心间。
莫莎赶紧把神杖捡起来,递给大祭司的同时,侧头给云晚意使了个眼色:“镇北王妃,大祭司是为了王爷,才会如此。”
“王爷他……”说到这,莫莎犹豫了一瞬,到底还是咬着唇角,继续往下:“王爷并非先帝骨肉。”
“帝妃娘娘出嫁前,有个心爱的男子,两情相悦只差婚嫁,可惜,被蝶凝那个人设计,老王不得不让娘娘来上城联姻。”
“帝妃娘娘来上城后还和那男子有所……”
“啪!”
清脆的巴掌声,打断莫莎的话。
莫莎猝不及防,捂着半张脸瞪着云晚意,似乎完全没搞懂情况。
云晚意浑身轻颤,红着眼眶咬牙道:“婢,谁准你编排母妃,编排王爷的身世?!”
“大胆!”大祭司比她气的更加厉害,伸出来的手如捣蒜一样指着云晚意:“莫莎岂容你打?”
“有什么不能打的?”云晚意深吸一口气,死死盯着莫莎:“王爷贵为北荣镇北王,乃是先帝和帝妃的十二子。”
“什么心上人,什么错乱血脉,你这婢污蔑旧主清白,编排小主子的身份,其心可诛!”
莫莎的手,一点点收紧。
红着的眸子中,情绪波动的厉害。
其中,似乎有欣赏一闪而逝。
大祭司更是勃然大怒:“莫莎说得就是实话,她乃帝妃心腹,对所有的事情一清二楚。”
“镇北王本来就是……”
云晚意可没惯着大祭司,再度打断道:“镇北王只可能是帝妃和先帝的孩子,大祭司老糊涂了吗?”
“若王爷身世有假,不仅帝妃尸骨不安,要被掘坟鞭尸,王爷失去尊位,只怕连你们整个帝氏都要被牵连。”
“帝妃是帝氏圣女,她在北荣诞下纯帝氏血脉,其中利害,需不需要我说的更明白些?!”
云晚意撕破了脸,一股脑说完,狠狠瞪着大祭司。
大祭司也没料到云晚意如此厉害强硬。
前晚和常景棣说起,常景棣可全部受着了!
大祭司还企图利用这一点威胁常景棣,为他们接下来的计划铺路呢!
云晚意闹这死出,戏还怎么往下继续?
大祭司浑身颤抖的更是厉害,神杖举起,又无奈的放下:“你,你真是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