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问,你又是如何知晓当年的事的,本王又如何知道你现在所言到底是挑唆,还是实话?”
“若不是有帝妃的心腹婢子相劝,本王早就在妻儿死后心灰意冷,又怎么会甘愿去封地?”张赫无奈的叹着,拿起那个香囊,道。
“镇北王就算不认识别的,这香囊的花纹还有绣功,都是帝氏独有,本王没必要拿这个骗你。”
“也正因为这些恩德,本王命人仔细的打探过帝妃之死,查出了其中种种腌臜辛秘!”
那花色和纹路的确是帝氏所有,就算不拿近看,常景棣也知道。
他有个差不多的,一直珍藏从未佩戴,花色和绣样和这个大致相同,正是母妃亲手绣制,留给他当了个念想。x33
张赫所言,应该是半真半假。
这东西虽然是帝氏之物,却也不能保证,就是莫莎或者帝妃所绣!
香囊素来都是贴身私密的东西,莫莎该有这觉悟,不会轻易送人。
常景棣凝神片刻,目光再度和他相对:“所以呢,本王的母妃是怎么死的?”
张赫一顿,收起香囊,却是又将话题换了:“镇北王的腿,如今是当真恢复了?”
“端王不是亲眼看到了?”常景棣端着茶杯,语气已然带着几分不耐:“坐了这么一会儿,该摸的底都该摸清了。”
“接下来的话,应该更直接才是,遮遮掩掩会让人反感的!”
张赫毫不在意,神色中的狰狞消退了些许:“年轻人就是沉不住气啊,既然镇北王这么说,本王也就不掩饰了。”
“同样是腿受伤同病相怜的人,本王体会多年不能行走,不能踏遍山河,不能逐风追月的痛楚。”
“要不是有几分运气,镇北王的腿不会好转,保不齐连性命都难保住,你难道不想知道是谁干的?”
常景棣不动声色的喝着茶:“难道端王知晓?”
“当然。”张赫眸色渐冷了,沉声道:“当年我心甘情愿离开上城去往封地,但也在上城留下了属于我的眼线。”
“根据眼线所报,镇北王的腿乃是中毒所致,下毒之人,乃是当今圣上!”
“他还真是对害人孜孜不倦啊,本王乃是先帝提拔的新秀将军,却因为副将在他的授意下残害,害得本王命悬一线,永久的失去双腿。”
“镇北王同样是年轻的少年将军,又是皇上同父异母的亲弟弟,皇上也能下此狠手,真让人寒心!”
“镇北王,你难道不想报仇?”
常景棣再度眯起眼。
这张赫进门开始,便是长篇大论,说的话真真假假。
目的,应该就是现在了!
只是,他能留下眼线在上城,还能查探知晓皇上给常景棣下毒,的确有几分本事。
倘若,假意顺着他的话试探一番,保不齐能知晓他的底牌!
常景棣忽然改变了主意,凝神道:“端王说得这些也是本王心声,本王为北荣而伤,皇上却趁机要本王的命。”
“只是,他终究是咱们北荣的帝王,再恨,也不能动手,否则就是弑君谋逆的贼子,不知道端王有什么好的法子?”
张赫老谋深算,岂会轻易相信常景棣的话。
他打量着常景棣的神色,没看出异常后,轻笑道:“他不仁,我们不义。”
“且慢。”常景棣叫住端王的话,道:“端王还没说,关于本王母妃的事呢!”
张赫拿起茶杯喝了一大口,含糊道:“镇北王该知晓,任何交易都要建立在信任的筹码上。”
“本王说了这么多,口都干了,却不见你回应什么,镇北王是不是也要给出些诚意?”
“你想要我做什么?”常景棣眯了眯眼。
张赫迎着他打量的视线,轻笑道:“皇上害本王如此,本王自然要去见一见如今的他。”
“看他精心设计却反噬自身,到底是什么下场!”
“可惜,太后那老妖婆几番阻拦,不让本王进宫,镇北王能想到办法帮助本王,对吗?”
常景棣稍微想了想,道:“是有办法。”
“那就成了。”张赫放下茶杯,拍了拍手,道:“你帮本王进宫见皇上一次,本王告诉你帝妃之死的真相。”
“好。”常景棣不动声色,蹙眉道:“只是,太后多疑,本王还得进宫一趟,具体什么时候,你得回去等消息。”
“本王既然来上城,也不着急于这一时半会的。”端王的手拍在轮椅扶手上,意味深长道:“只要镇北王不让本王失望就是!”
这顿饭,张赫到底没留下吃。
目的达到,他就带着人回了驿站。
一桌子美食,常景棣也没胃口,好在云晚意醒了,勉强吃了些。
“王爷,张赫几番上门,可曾说明目的?”云晚意喝着芙蓉药膳,轻声问道。
常景棣给云晚意夹了些肉,把张赫说的全部说给她听了。
云晚意捧着汤碗,听得眉峰频频蹙起。
等常景棣说完,她才恍然道:“对哦,我们之前都在考虑张赫,他的妻子,还有皇上几人的关系。”
“从未想过他会认识母妃,毕竟那时候,母妃应该刚刚去世不久,王爷相信他的话吗?”
常景棣凝神摇头:“一半真,一半假,我总觉得张赫也有隐瞒。”
“他必然要留些底牌在手中。”云晚意顿了顿,忽然想到另一件事:“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