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掩人耳目,立秋回来后,云晚意直接拿着她带回来的药,去了一趟太后寝殿。
太后最近为种种事情所扰,身子明显出了问题。
但她不能垮,皇上昏迷,她这做母亲的自然要为皇上坚守。
说是休息,其实也没合眼多久,被噩梦惊醒再也睡不着了,歪在贵妃榻上闭目养神。
听到门口说话的动静,太后睁开眼,疲惫道:“是晚意来了吗?”
“是。”云晚意进门,行礼后道:“太后娘娘思虑过甚,臣妇让立秋回去取了些药来,能安神静气,舒心健体,对您的身子有好处。”x33
太后看了眼桂嬷嬷。
桂嬷嬷赶紧接过药瓶,道:“王妃有心,只是刚才太医院送了安神的药来,刚喝下不久,得等明日才能用药了。”
云晚意这才看到一旁的柜子上,放着空了的药碗。
“没事,臣妇给的也不算药,调理为重。”云晚意顿了顿,道:“太后娘娘要养好身子才是,一切都会有办法的。”
“唉!”太后终于忍不住,重重叹道:“你的医术有目共睹,林逸的本事也不容小觑,连你们都没办法,只怕……”
“只是暂时没办法。”云晚意没把话说死,只道:“还不一定呢,臣妇和林监主白日去看皇上,皇上的情况并没有变差。”
太后又叹了一声,语重心长道:“最近要辛苦你在宫中,陪哀家这个老婆子了。”
“哪有什么辛苦,臣妇也没帮上忙。”云晚意客套了几句,道:“您先休息,臣妇不叨扰了。”
太后疲惫,也没留下云晚意,吩咐桂嬷嬷送她出去。
云晚意回了屋子,清点剩下的药,低声问立秋道:“王爷怎么说?”
“王爷已经先一步察觉了不对劲。”立秋把门关严实后,凑在云晚意身边,低声道。
“奴婢回去前,王爷已经派人去调查端王张赫了!”
云晚意动作一顿,抬眼和立秋四目相对:“王爷怎么会知道?”
“和林逸说得差不多,王爷知道咺引道长有问题,暗地里放了人不停的调查着。”立秋声音更低了几分:
“咺引道长十分谨慎,若非露出带着端王张赫标记的信件,只怕到现在都无法察觉。”
云晚意索性放下药瓶,眯眼沉思道:“你不觉得奇怪吗?”
立秋恍惚了一下,反应过来后道:“王妃是说,咺引道长是故意露出标记?”
“对。”云晚意总觉得不对劲:“张赫和咺引道长都是善于隐藏的人,怎么会露出这么明显的破绽?”
“张赫那标志独一无二,若你是他,在和咺引道长传信时,会带上这么明显的东西?”
立秋恍然大悟,轻拍自己的脑袋,惊疑道:“对啊,传信并不是绝对的安全,一个不好就会被人发现。”
“带着端王独有的标志,危险就会多一分,除非端王脑子发蒙,否则不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
“还有咺引道长。”云晚意接过话,冷笑道:“和端王勾结乃是大罪,他敢把信件随身带着?”
越说,立秋越是后怕:“所以这件事咱们弄错了,是咺引道长故意引导,让咱们查到端王身上?!”
云晚意把药瓶一一收起来,笑道:“也不一定,咺引道长既然把张赫拉到明面上,这其中肯定有他的手笔。”
“我所担心,是这幕后还有人!”
立秋拍了怕额头:“这都叫什么事儿啊,先是查到玉夫人,以为她便是幕后黑手,可种种证据表明她身后还有人。”
“咺引道长也是如此,好不容易找到了线索,又是个烟雾弹,合着他们都在暗处搞事情,就咱们在明处被耍的团团转!”
“也不需要气馁。”云晚意轻笑着,点了点立秋的额头,道:“咺引道长急于把张赫拉住来,说不定就是为了掩人耳目。”
“可能我们在某个不曾注意的时间,曾无限的接近真相。”
立秋叹了一声:“奴婢只觉得委屈了您和王爷,不论哪一件都和您二人无关,偏偏太后扣着您。”
云晚意也不知道,明明只是想报仇,怎么会被卷入这种明争暗斗的阴谋里。
还以为选择嫁给常景棣,这一世会轻松许多。
没想到还是如此。
但,她不后悔,常景棣的确为她提供了不少便利,让复仇之路轻松不少。
夜半,云晚意辗转之际,听到窗户附近传来几声轻响。
那规律分明只属于常景棣,云晚意赶紧起身穿好衣裳,打开窗户把人迎进来。
“王爷怎么来了?”云晚意没有燃灯,压低声音道:“太后惶惶不安,对所有人都戒备的很,保不齐这周围就有盯梢的。”
“你猜的没错,不过我来之前,已经把盯梢的人清理了。”常景棣赶在云晚意惊疑前解释,道:“用你给我的。”
“明日醒来,他们也只会以为自己疲累睡着了,这种玩忽职守的事,可不敢叫太后知晓。”
云晚意无奈一笑,拉着常景棣在炭盆前坐下,嗔怪道:“难为王爷还思考的如此细致。”
“就当你夸我了。”常景棣伸手,将她拥入怀中,嗅着魂牵梦萦的香味唔了一声:“感觉好久不见,还得是你的气味,让人安心。”
“王爷这话说的,前日不是才见?”云晚意娇嗔着。
话是这么说,脑袋却往他怀里拱了拱,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
“古语有云,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常景棣摸着她如缎的黑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