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行事小心,除了我们玄医一脉,这世间或许还存着些隐秘的高人。”算卜子叮嘱道:“这一次也算给你的提醒。”
云晚意又和算卜子说了会儿话,才回自己的院子。
意外的是,常景棣竟然也在。
常景棣新婚夜住在偏方,此后都在书房宿着,晚上不会来打扰云晚意。
难道他要搬回来住?
云晚意正疑惑的时候,常景棣已经开口:“晚意,太后要召见常嬷嬷。”
“嗯?”云晚意一愣,满是不解道:“太后将常嬷嬷算作我的陪嫁,如今常嬷嬷是我的人,太后召见做什么?”
“说是有些旧事要问她。”常景棣深吸一口气:“但我派人打听过,太后下决定前,常牧云去过寿宁宫。”
云晚意顿时明白了,寒着脸道:“常牧云察觉常嬷嬷身份不对,想借太后的手查出来!”
“正是如此。”常景棣分明的线条紧绷着,道:“王府周围有不少盯梢的人,定然察觉常嬷嬷去看云怀书有蹊跷。”
“常牧云不傻,他当时同样查到算卜子隐藏在皇宫中,却再无音讯,唯一可疑的就是虽你出宫的常嬷嬷。”
云晚意叹了一声:“只能让人把真的常嬷嬷接回来,进宫应付。”
“这王府附近都是哨子。”常景棣却不赞同,分析道:“或许常牧云就是等这一刻,等真的常嬷嬷现身。”
云晚意按着眉心,道:“太后口谕,我们总不好违背,师父不能再进宫了,常牧云逼入穷巷,会不择手段的!”
“明日是双喜成婚的日子,你尽管去,我来办妥。”常景棣将焦躁的她涌入怀中,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心,安抚道:“最近别让师父露面。”
云晚意不知道常景棣要用什么办法,这一次,好像也只能相信他去解决了。
接连两个插曲,次日双喜出嫁,云晚意心绪不宁,不安萦绕在心口久久不散。
“王妃。”双喜被立秋和寒露一左一右搀扶着,上前拜别:“多谢您的庇佑,双喜无心,要先出嫁了!”
云晚意施针后,她能短暂的走几步,但紧紧是几步而已,也不能坐着。
也因此,本来准备的花轿没用上,由惊蛰背回去。
“好好过日子。”云晚意把一个通体翠绿的镯子套在双喜手腕上,叮嘱道:“我身边不安全,出嫁后少回来。”
“是。”双喜忍着眼泪,行礼道:“奴婢不会让王妃为难。”
“乖。”云晚意眼眶微热,又朝等在一旁的惊蛰道:“对她好点,要是欺负了他,我不会轻饶你的!”
“王妃放心。”惊蛰十分欢喜,笑的没心没肺:“属下一定会照顾好双喜,不让您失望!”
云晚意点点头,转而吩咐寒露:“吉时已到,别耽搁了,你们送亲去吧,我得去苏将军府。”
惊蛰背着双喜,寒露撑着红伞跟在身边,逐渐离开院子。
云晚意眼眶越发湿润,透过这些身影,仿佛回到了前世。
她终于弥补遗憾,改变了双喜的结局。
“王妃。”立秋进屋拿了斗篷出来:“踏雪寻梅准备好了,不是要去苏将军府吗?”
“嗯。”云晚意仰头将眼泪逼回去,长叹道:“走吧。”
“王妃若舍不得双喜,又何必让他们小夫妻出去住?”立秋看她情绪低落,小声劝道:“惊蛰是王爷的人,早在王府有住的地方。”
“双喜的性子,跟在我身边容易遭罪。”云晚意笑了笑,道:“出嫁了也好。”
立秋不明白其中弯弯绕绕,只能跟着叹了一声。
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开始飘起雪花,越下越大。
从镇北王府出发,抵达苏将军府时,沿路落了厚厚一层。
苏震天一早就等在门口,看到她过来,赶紧拿着手炉给她:“还以为王妃不来了。”
“答应外祖的事,怎么会不来呢?”云晚意接过手炉,问道:“外祖母如何?”
“唉,早晨起来,又不认得人了!”苏震天愁眉苦脸,道:“早饭也不吃,嚷嚷着有人要杀她,把饭菜洒的满屋都是。”
“那屋一地狼藉,暂时住不成了,我把人哄到了正厅,若等下她出言冲撞,你可别放在心上。”
云晚意笑了笑:“外祖父说得哪里话,到底是长辈,又生病了,我岂会计较。”
说完这话,云晚意放缓脚步,问道:“对了,外祖父昨儿拿给我的盒子,是在哪儿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