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皇上还有高见?”太后清楚皇上心中所想,意有所指:“还是说,你要为这妄图颠覆朝纲的反贼求情?”
太后意在提醒皇上,反贼和云晚意两人孰轻孰重。
“没有。”皇上深吸一口气,改变主意道:“母后的决定合情合理,反贼就该五马分尸。”
“那就好。”太后顿了顿,又道:“既然洗清了镇北王妃的嫌疑,皇上是不是该派人寻一寻她?”
“是。”皇上顺着太后的话,道:“孤已经派人去寻了,暂时还没有消息。”
有了琅琊王妃的证词,琅琊王和常楚楚谋反被处决,只在短短半日间。
快到常牧云等人完全反应不过来!
常牧云得到消息时,他们已经当众惨死,无力回天。
和琅琊王有书信来往的几个人,恰好也是向着他的,一并抄家处死!
接连变故把常牧云气的一连摔了好几个杯子。
追云收拾着满地残骸,疑惑道:“爷难道不觉得奇怪吗,琅琊王妃素来不声不响,怎么会忽然告发他们?”
“再说,琅琊王曾跟您保证,只图报仇不图皇位,为何连龙袍都准备好了?”
“连你都察觉里面蹊跷了。”常牧云哼了一声,旋即笑了起来:“我们机关算尽,却还是漏掉了云晚意。”
“一定是她,说动了琅琊王妃在关键时刻站出来!”
追云不肯相信:“镇北王妃哪能未卜先知提前布局,她远在尘赣县,无法做到吧?”
“云晚意和常楚楚同住寿宁宫,以她的细腻敏捷的心思,肯定早就察觉不对。”常牧云咬着牙,道。
“她不声不响,也不着急拆穿,等的就是这一刻,包括解蛊的事,也是她故意埋下的伏笔。”
“只怕,尘赣县和玉夫人困不住她,甚至连追风的死,都是她推动的!”
追云想到云晚意的手段,悚然一惊:“那,现在该怎么办?”
“等。”常牧云仰头,缓缓闭上双眼:“计划再度被破坏,着急的不只是你我,玉夫人会想到办法的。”
“若是我现在出手,定会让皇上更是疑心忌惮。”
琅琊王父女的事,也传到了镇北王府。
饶是常景棣早就知晓云晚意的本事,也忍不住赞叹:“你这脑袋常人望尘莫及,难道真能未卜先知?”
“王爷还记得我们下棋时,说过的话吗?”云晚意笑的十分狡黠。
常景棣点了点她的鼻尖,道:“走一步,看十步,才是决胜的关键?”
云晚意没想到他还真记得,笑道:“正是如此,我若连这点计谋都猜不到,早就死了多次了。”
常景棣现在只觉得福大庆幸,云恒益费尽心机寻回的女儿,是个无价珍宝。
好在,这珍宝只属于他一个人!
常景棣看着云晚意的眼神里都是爱意,好奇道:“那琅琊王妃呢,你与她素不相识,她也是你计划里最不确定的因素。”
云晚意的笑意逐渐收起,叹道:“琅琊王妃早就恨透了琅琊王,可有恨意,就代表还有仅存的爱意。”
“只需要把这点爱意彻底掐死,她就会成为一把刺向琅琊王的利剑。”
“琅琊王如何也想不到,闷声不响的琅琊王妃会这么做,也不可能防备。”
寒露给云晚意端上果茶,赞道:“一切都在您的算计内,琅琊王妃找到奴婢,奴婢按照您吩咐的,把东西交给她。”
“就是可惜了,琅琊王妃不能把三皇子牵连出来。”
“急什么?”云晚意微微一笑,啜了一口果茶,道:“杀人诛心比直接把人杀了更解气。”
“与其直接让常牧云下地狱,不如看他一点点失去助力,最后变成绝望的笑话。”
他在乎什么,云晚意偏要让他一点点失去。
亲朋党羽容貌尊严权利,一样都不留下!
常景棣知晓她的恨,心疼的握住云晚意的手,道:“常牧云不足为俱,主要是那花样百出的玉夫人。”
“且看皇上对林逸和咺引道长的态度,也就是罚俸,没有实质性的惩罚,说明皇上有意保住他们。”
他的手干燥温热,带来丝丝温暖,云晚意反握住,道:“皇上自身难保,急于用丹药保住自身,足以证明皇上对自己的情况心知肚明。”
常景棣担忧的却是另一件事:“常牧云也知晓皇上的身子,正因为这样,他极有可能孤注一掷,我们不需要出手。”
“可。”云晚意了解常牧云,犹豫道:“他为了避嫌,应该会刻意避开此事,按耐住所有动作。”
“不着急。”常景棣的拇指在她光洁的手背摩挲,轻声道:“玉夫人能用的人暂时只有他。”
“树欲静而风不止,他就算想等,玉夫人也不会给这个机会。”
云晚意叹了一声,道:“还要进宫一趟才好。”
云晚意消失好几日,都知道她是被贼人掳走,并不清楚是何方势力所为。
她不能陡然出现,否则会引起更多的猜测。
而常景棣对外称因为担心她而病重,不好出面做这个契机。
云晚意索性命人找到了云怀瑾。
当晚,云晚意从城门外进来,坐着一辆破旧的牛车,云怀瑾亲自驾车,兄妹二人招摇过市。x33
玉夫人得知这情况时,云晚意已经大摇大摆回了淮安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