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给点回礼,怎么对得起他们精心谋划?”
常景棣听着她如此说,微微扬眉:“你早有打算?”
“当然。”云晚意狡黠一笑,露出一对深深的酒窝,狡黠灵动:“在寿宁宫住了多日,可不是白白住下而已。”
“王爷等着看明日的好戏就成了。”
云晚意早有布局,可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
玉夫人尚且不知云晚意已经逃回,在常牧云的临时府邸,怒不可遏。
通常要见,都是在泰和医馆,此番直接驾临,可见她是冲昏了头。
也顾不得什么身份了,难以维持从前的镇静和修养,骂道:“常牧云,你是不是真忘了你只是我养的狗而。”
“以为把云晚意送去尘赣县,就能在上城为所欲为?!”
“玉夫人息怒,不知道我哪里做的不对。”常牧云垂着眼眸,掩住眼底的不甘和怨恨。
玉夫人的手重重拍在桌上,越发烦躁:“我们早就说好了,一切按照我的设计来,那个咺引道长是哪儿冒出来的?”
“还有他进献的什么丹药,你难道不知皇上体内有什么,乱吃东西会有什么后果?”
她的确想要皇上死,可,还不到时候!
布局被云晚意破坏,尚未圆满前,皇上不能出事,否则皇储大乱,节外生枝!
常牧云早就猜到了玉夫人来的目的,依旧垂着眼眸,轻声辩解:“咺引道长是琅琊王借我的手送入宫的,也算为我解困的关键。”
“夫人放心,暂时不会出事,咺引道长有分寸。”
玉夫人等了多年,筹谋多年,可不是为了一而再再而三听这些废话。
她烦躁的捏着眉心,道:“我给你提供便利,希望你认清自己的位置,琅琊王那边也就算了。”
“早些把那咺引道长弄走,别妨碍我的计划,若这一次不成功,倒霉的不止你,还有我!”
常牧云还是第一次听玉夫人这么说。
他微不可闻的挑了挑眉——玉夫人不是幕后之人吗,怎么听她这语气,后面还有人在指挥?
还是说,他想多了?
常牧云如此想着,整理好情绪后抬头,借机打量玉夫人:“咺引道长不会成为阻碍,他能帮助我们对付云晚意。”
“云晚意连蛊毒都能解开,必然也能看出我们布下的阵法,皇上因为四星围月的事对林逸有所猜疑。”
“咺引道长的出现恰好能弥补,他给的丹药有用,皇上对他十分信赖。”
玉夫人和往常看到的一样,一身黑衣,黑纱覆面,看不清表情。
但从露出来的眉眼能看出,她烦躁不安,担忧不已。
玉夫人没注意常牧云的窥探,不耐道:“常牧云,这是最后的机会,若你还不珍惜,我只有换人合作了。”
“是。”常牧云又一次低头,恭敬道:“夫人放心。”
玉夫人还是保持着按住眉心的姿势,闭上眼缓了缓,道:“云晚意的事,不需要做的太绝,将她逼出上城就是。”
“为何?”常牧云虽也这么想,却更好奇玉夫人的态度:“从前夫人不是说留着是祸害,物尽其用后需要除去?”
“有些事,不需要你操心。”玉夫人睁开眼,不悦道:“做好你分内的事,这一次的解药延迟给你,算是教训。”
常牧云咬着牙,又应了一声是。
玉夫人这才带着人离开。
玉夫人的毒,比云晚意给常景棣下的好不到哪儿去,发作起来心口如被万蛇撕咬,呼吸困难,仿佛濒死!
常牧云的毒今晚就发作了,但也拜云晚意所赐,被剧痛折磨多时,相比之下,玉夫人的毒也疼不到哪儿去。
相反,那股濒死的感觉让他分外清醒,恨意也越发明显。
他恨云晚意,恨常景棣,恨皇上,恨玉夫人,恨每个利用他的人!
“主子。”追云递上止疼的药,担忧道:“虽然用处不大,好歹比不吃好。”
常牧云一把拂开药碗,咬牙道:“去查,玉夫人来上城还有什么目的,还有,她为何忽然要留下云晚意!”
追云犹豫着,道:“万一被玉夫人发现……”
常牧云垂着头,药洒在地上晕开一团,倒映出他的半张脸。
现在的他,形容枯槁为人傀儡,还有比这更糟糕的处境?!
“去!”常牧云狠狠一脚跺在药渍上:“受制于人,也得拿捏别人!”
这一晚,上城一如既往的平静。
然而第二日,宫内忽然传出消息,楚楚郡主给太后下毒,当场被人抓住。
同时,琅琊王所住的驿站,查出了琅琊王意图谋反的罪证!
此消息一出,全城再度哗然!
常楚楚跪在勤政殿内,一脸泪痕,不肯承认:“太后娘娘,臣女来上城多时,在您身边也伺候了多时。”
“臣女怎么可能下毒害您呢,一定有人陷害!”
太后铁青着脸,点了点桌上的汤碗:“你亲自呈给哀家,亲口说是精心熬制多时的,这还能有假?”
汤碗内是参了药膳的鸡汤,美其名曰安神。
鸡用人参沙虫喂大,药材也全是数一数二的品相,汤头浓郁,只可惜里面多出了几个不该存在的黑虫。
哪怕经过高温熬制,黑虫依旧浮在汤里涌动,看上去十分恶心。
皇上额间青筋跳动,面上带着明显的戾气:“你们父女蛇鼠一窝不安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