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福来客栈,云怀瑾就察觉了不对劲——这客栈中,竟一个男子也没有。
没有男子,也没有客人,大堂里坐了三四个白衣女子。
怎么看,怎么诡异!
白衣女掌柜看到他,上前道:“这位客官,小店被人包下,暂不接待外客。”
“我来找人。”云怀瑾沉着脸,道:“请问,镇北王妃云晚意是住在这儿吗?”
听到找云晚意,掌柜的拿不定主意,上下打量着云怀瑾:“你是?”
“我叫云怀瑾,是云晚意的长兄。”云怀瑾自报家门,决定先礼后兵:“根据我查到的线索,她应该住在你们这儿。”
“劳烦掌柜的通传一声,让我们兄妹二人见一见。”
云晚意是玉夫人的贵客,白衣女掌柜可没这个权利让她见别人,现在玉夫人又不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她想了想,直接否认:“这位公子,小店没有您要找的人,要不,您换个地方问问?”
“不可能。”云怀瑾握了握腰间的佩剑,神色凌厉无比:“家妹失踪几日,家里人都很担忧,既然掌柜不肯通融,我只好自己上楼确认了!”
白衣女掌柜立刻戒备,招呼其他女子:“有人闹事!”
几人不约而同拿着白绫上前,摆下一个阵法。
云怀瑾只想快点看到云晚意,确定她安全与否,哪里还顾得上大寒的叮嘱,直接拔剑,和四个人缠斗在一起。
楼下刀光剑影,声音一声比一声大。
云晚意终于察觉不对,担心是常景棣身份被人识破而产生的打斗,赶紧出门察看情况。
开门,却瞧见二楼最前房间门口,常景棣也正出来。
不是他。
云晚意松了一口气,没打算下楼凑这份热闹,准备回房。
常景棣却叫住她:“是云怀瑾,他担心你的安危,一路打探寻过来了。”
云晚意没想到除了常景棣,竟然还有人能为她寻到这儿,感慨之余,赶紧提起裙角飞奔下楼。
白衣女子自小训练,又结成阵法,如戳不动的铁桶。
云怀瑾长途跋涉后精疲力尽,僵持许久后很快露出颓势。
掌柜瞧准机会,甩出白绫狠狠打在他心口。
别看只是白绫,里面似乎包裹着石头,一下将云怀瑾击倒在地。
云怀瑾嘴角几乎立刻溢出殷红的血迹!
云晚意就是这时候赶到的,眼看掌柜还要乘胜追击,赶紧开口:“住手!”
女掌柜闻言,总算停下攻击,解释道:“王妃,此人自称是您的兄长借机闹事,说是寻您,一言不合就动手。”
“他是我兄长。”云晚意察看云怀瑾的伤势,顺带回头,狠狠盯着掌柜。
她的目光如即将下口的雄狮般骇然,女掌柜有几分心虚:“玉夫人下令,福来客栈不接待外人,何况是言行粗鲁想找茬的人。”
“再说,夫人也不让您擅自离开这儿!”
“玉夫人只说我不能走出尘赣县,可没说不让人见我。”云晚意微眯着眼,眼底的危险更浓:“你不经通报,竟然把我哥哥打成这样!”
“这一下伤得不轻,是不是要还回来呢?”
云怀瑾身子猛然一僵。
哥哥,云晚意终于肯说出这个词了,虽然是在这个情况下。
还在维护他,给他讨回公道。
也值了。
不过转念想到福来客栈是玉夫人的地盘,云怀瑾后知后觉,拉了拉她的衣袖:“晚意,我没什么事,不需要为了我得罪她们。”
“不光为你。”云晚意顿了顿,低声道:“也要给我自己立一点威,免得谁都把我当囚犯对待!”
掌柜咬了咬牙,显然不想真的得罪云晚意,果断吩咐一旁的白衣女子:“拿出白绫,打我!”
那女子还不敢,直到掌柜忍不住打了她一巴掌,那白衣女子这才出手。
虽然收了力道,但距离近,伤得和云怀瑾不相上下,掌柜脸色发白,瞧着云晚意:“王妃可满意了?”
“退下吧。”云晚意搀扶着云怀瑾上楼:“没我的吩咐,不准来打扰我们兄妹说话。”
掌柜眼底闪过一丝恨意,点了点头。
上楼时,云怀瑾朝下看了眼,恰好瞧见掌柜面带凶狠的盯着他们二人。
他担心惹麻烦,犹豫道:“晚意,到底是玉夫人的人,这儿也是玉夫人的天下,如此下了人家的面子,不会有问题吧?”
“你刚才动手的时候,考虑这个了吗?”云晚意觉得有些好笑,反问道。
云怀瑾有些尴尬,讪讪道:“我知道你在这,那掌柜却不肯让我和你相见,情急之下才动手。”
“那不就完了?”云晚意笑了笑,道:“是掌柜有错在前,玉夫人暂时需要我给她治疗,不会对我如何。”
“再说那掌柜本来就不长眼,我每次出去她都要问东问西,就跟盘问犯人似的,瞧着都烦。”
“不会给你带来麻烦就好。”云怀瑾松了一口气,道:“看到你安然无恙,我也安心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云晚意领着云怀瑾进门,疑惑道。
云怀瑾把他一路找来,碰到大寒的事说了说,道:“若非大寒提醒,我还要继续往下找。”
“不过他既然知道你在这,为何不让镇北王府想法子把你救出去?”
云晚意顿了顿,低声道:“我是故意留下来的,这玉夫人牵连上城很多事,还与常牧云林逸有关,需要查清,只能留在她身边。”
“可,这里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