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晚意心中一直拘着山上的事,担心常景棣会有危险,怎么都睡不着。
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睡着,门口想起细微的敲门声。
云晚意想也不想,直接翻身下地,跑去开门。
好在她有戒心,在福来客栈住都是和衣入睡。
几步跳到门口,门后果然是常景棣。
“打扰你睡觉了?”常景棣瞧着她眯着的眼睛,自责道:“是我没考虑到这一重。”
“也不是,在这边本就睡不踏实。”云晚意侧身让他进门,还警觉的朝外看了几眼:“一路可还顺利?”
“顺利,许是因为阵法在,山中并没放人看守。”常景棣顿了顿,叹道:“那山洞中,并非只有小孩儿,还有孕妇。”
“那些孕妇是从外边掳来的,等生完孩子就灭口!”
云晚意倒抽了一口冷气:“杀母留子,玉夫人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不知道,而且每晚都会给那些孕妇喂水。”常景棣凝神,道:“今晚有个孕妇偷偷吐掉了药水,恰好遇到我。”
“她求我救她离开,还说碰到机关会死。”
云晚意犹豫道:“现在救人并不容易,尤其尘赣县内都有玉夫人的人。”
“所以我没同意带她下山。”常景棣叹了一声,道:“我来告诉你这些,也是想让你多多警惕。”
“玉夫人手段颇多,整个山上都有机关和阵法,她也不会全部相信你。”
云晚意嗯了一声:“明早我给她施针,会找机会试探,王爷先去休息。”
第二天一早,她再度去了玉夫人的房间。
玉夫人整个人比前几日有精神,对云晚意态度也好了不少:“昨晚我睡得又十分好,看来镇北王妃的医术有用。”
“有用就好。”云晚意手中下针,趁机找机会试探:“玉夫人在尘赣县多年,难道不觉得城中奇怪吗?”
玉夫人一顿,眯着眼打量她的神色:“哪里奇怪?”
“尘赣县不大不小,我出去逛了逛,却没见到任何孩童。”云晚意抬头,视线和玉夫人相对,故作不知,道。
“这也太奇怪了,城内年轻人挺多的,不可能都没孩子吧?”
玉夫人轻笑一声,道:“多年前城中出了瘟症,死的死病的病,尘赣县差点成为死城,后面迁居了不少,才有如今的规模。”
“当年的瘟症过于厉害,导致后面都有阴影,想保护好孩子,不让孩子们受到任何伤害。”
和月缺的说辞相差无几,看来月缺的确和玉夫人汇报过。
云晚意本也是试探,没指望听到真的答案,又道:“可城中也不见孕妇,也是这个道理?”
“正是。”玉夫人深吸了一口气,道:“有惨痛的代价,才有后来的小心,上城不久前也经历过瘟症。”
“镇北王妃身为大夫,也曾亲身经历,应该有所感悟。”
“是。”云晚意又垂下眸子,盯着给玉夫人脑袋上的银针:“不过上城的瘟症来的蹊跷。”
“都说天灾后有大瘟,上城到底是天子脚下,平日管理甚是严格,忽然爆发瘟症本就不正常,细查之下才知晓竟是人为。”
“尘赣县距离上城不算远,多年来也并未听说有什么不对劲,那瘟症……”
“有人在上城散播瘟症,总有利可图。”玉夫人接过话茬,笑道:“尘赣县就这么大,制造瘟症也没什么用。”
“据说当年的瘟症是因为一头生了怪病的野猪,不小心掉进了尘赣县的井水内,这才导致悲剧的发生。”
“镇北王妃未免过于多疑了,和人为无关。”x33
“是吗?”云晚意跟着笑了笑,道:“看来是我多疑了。”
玉夫人还是那副样子,颇为理解,道:“也不怪你多想,当年我来尘赣县时,也觉得奇怪。”
两人说话间,施针已经结束了。
云晚意一边收着针,一边问道:“玉夫人打算什么时候让我走?”
“刚刚常牧云派人来说,皇上那边在寻你。”玉夫人隔着面纱按了按太阳穴,道:“时机不对,你还是呆在这安全些。”
“再回上城,保不齐会走上丢命的道儿!”
云晚意听出不对劲:“什么意思?”
“有人说你是天生邪祟,化作凶星作乱。”玉夫人依旧在按着,声音浅浅,似乎有意压着。
“凶起西方,两命之身归来,天降大祸,意思是你这身躯中,不仅有今生魂,还有前世魄!”
云晚意猛然一顿,眼睛都因为过于惊诧而瞪大!
怎么可能!
她重生归来的事,无人知晓,皇上怎么可能知道?!
云晚意反应很快,只几息时间,就控制好了情绪。
她抑住心里的惊涛骇浪,反问玉夫人:“什么今生魂前世魄的,皇上是明君,难道还信这些怪力乱神之说?”
“究竟又是谁,在皇上面前瞎说,难道是司天监监主林逸?!”
“林逸可没那个本事。”玉夫人瞧着她的反应,似笑非笑道:“是个叫咺引道长的厉害人物。”
“皇上对他的话深信不疑,你在上城许久,也该明白这个道理,真相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天子信不信。”
“所以,你回上城自投罗网,还不如在我这儿,至少你对我有用,暂时我不会对你不利。”
云晚意凝神不语。
外边没消息传来,也不知道玉夫人的话是真是假!
“好了,你先回屋休息。”玉夫人顿了顿,道:“或者不高兴,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