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景棣话说的十分轻松,谷雨还是不放心。
他欲言又止,几番都想开口。
常景棣冷冷的扫着他,神情不言而喻。
谷雨不敢再纠结,小声提醒道:“爷,琅琊王和故去的帝妃娘娘之间有些误会,对您也恨之入骨。”
“他和常牧云联手,肯定……”
常景棣压根没把琅琊王放在眼底,冷笑道:“他远离上城这么多年,回来又能如何,还不是要夹着尾巴走。”
“与常牧云之间就更不用说了,两个乌合之众,翻不起什么浪花,如今首要的精力是放在玉夫人身上!”
主子这般笃定,谷雨也不敢再劝。
私下,却多了个心眼子,派人去打探琅琊王和常牧云之间的动静。
次日一早,琅琊王果然带着家眷抵达了上城。
作为皇上的兄弟之一,又是藩王,琅琊王派头十足。
而他的封地是有名的金山银窝,每年能挖出不少矿石。
本来每年年底,琅琊王都会带着岁贡来上城,奈何年前王妃重病,这才耽误了时间。
好在紧赶慢赶,在正月十五之间抵达了。
皇上为了彰显兄弟情义,早早派了人去城门口迎接,还准备了接风晚宴。
常景棣一早就进宫,打着看望太后的名义,和云晚意呆在一起。
太后乐意给两人制造机会相处,以看望晨妃的名义转悠去了。
云晚意留下熬药,常景棣在一旁瞧着,时不时帮忙递递东西:“琅琊王要来,这是常牧云最好的机会。”
对于琅琊王,云晚意并不陌生。
常牧云前世就与琅琊王有所勾结,琅琊王为常牧云提供了不少便捷。
所以今早常嬷嬷说起此事,云晚意就十分淡然,此时亦然:“一个富饶却毫无实权的王爷,的确很合适合作。”
不过有件事云晚意并未说。
前世每年岁贡,琅琊王都是只身前来,今年拖家带口,不知道所为何因。
“你好像不甚关心?”常景棣微眯着眼,往药炉子下添了一块炭火:“你也厌恶常牧云,难道不怕他借此时机翻身?”
“琅琊王也不是好货色。”云晚意笑了笑:“这种蛇鼠一窝的合作,没必要担心。”
“倒是听闻琅琊王的王妃病了,却跟着长途跋涉而来,不知道何种原因?”
“我派人打听了一番。”常景棣浅浅解释,道:“听说琅琊王妃年前突发疾病,上城有御医,自然是来求医问药的。”
云晚意扬了扬眉,不置可否,转而说起宫中阵法:“太后体内的蛊毒逐渐清除,下蛊的人必有感应。”
“我虽把蛊虫转移到寿宁宫养的小狗身上,但估计拖不得多时,还有后妃们的蛊也是如此,还得麻烦王爷加快寻人的步伐。”
常景棣知道她的意思,低声道:“已经有大致方向了,人在西南方。”
云晚意手中动作猛然停下,抬头道:“西南,那不是林逸布阵的位置?”
常景棣轻轻点头。
西南方不仅是林逸布阵位置所在,寿宁宫也在皇宫对应的西南角。
进宫这几日,云晚意忙的厉害,又出宫给徐俞明治疗,压根没空到处寻找那阵法所在。
直到这时,她才把药材递给立秋,道:“你在这看着,我和王爷出去走走。”
一句话,常景棣就知道她的打算:“你要去找那阵法?”x33
“对。”云晚意吸了一口气,小声道:“找到阵法,也就能找到师父。”
“那就走吧。”常景棣自然是听她的,吩咐惊蛰留下给立秋打下手,两人则是去寿宁宫附近散步。
年后天气极好,这才初三,前几日的积雪已经完全化了,宫中素来不缺颜色,哪怕寒冬,也有不少绿意。
太后喜欢安静,寿宁宫附近并没有住什么妃子。
除了栖霞宫,还有个安福宫,再就是元福宫。
这几个宫中,只有栖霞宫住着人,还是云晚意的老熟人朱贵妃。
先前朱贵妃并未住在这,还是那次朱夫人进宫,求到太后名下,太后才让人把朱贵妃挪到栖霞宫中。
不过虽挪了宫殿,禁足却没解。
除了基本伺候的丫头太监,栖霞宫内只送平日所需,连饭菜都是栖霞宫中的小厨房做的。
云晚意几乎能猜到,师父就藏在栖霞宫中!
常景棣也意识到这件事,在半道上忍不住道:“朱贵妃禁足,只怕没法进去看望了。”
“有太后娘娘给的令牌。”云晚意低声道:“这令牌能帮我出入勤政殿以外的任何地方,连冷宫都行!”
两人最终驻足在栖霞宫门口。
栖霞宫门口有连个守卫太监,瞧见云晚意和常景棣,先是上前行礼:“见过镇北王,云大小姐。”
“开门吧。”云晚意拿出太后给的令牌,直截了当道:“最近后妃多病,我奉太后娘命前来给朱贵妃诊脉。”
既是太后的令牌,两个太监也不好阻拦,只能把人放进去。
常景棣虽然受伤不能起身,到底是王爷,不可进出后妃寝宫,便在栖霞宫门口候着。
栖霞宫中人很少,都是朱贵妃心腹。
其中,就包括云晚意在冬日宴上见过的丫头。
那丫头瞧见云晚意,赶紧行礼后进去通报。
年味还没过,栖霞宫内也布置了一番,虽然人少,却不显冷清。
朱贵妃听到消息,亲自迎出来,十分亲热道:“云大小姐,你怎么来了?”
转而瞧见等在门口的常景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