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继续。

云晚意知道,他想求她对苏锦手下留情。

苏锦的作为,她早就寒心了,何况,现在还多了个让人怀疑的连珏!

是以,她也无法保证。

云晚意微微抬眸,不着痕迹的打量苏震天的脸色,道:“外祖,我还是那句话,只要大夫人不主动招惹我,我不会对她如何。”

“她毕竟是我的生母,对吗?”

苏震天眼神有瞬间闪躲,随即深吸一口气:“对,你能这么想,再好不过了。”

“嗯。”云晚意又一次垂下眸子:“您好好休息,我先去王爷那边。”

苏震天点点头,在云晚意即将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叫住她:“晚意!”

“外祖还有吩咐?”云晚意停在原地,回头问道。

“对不起。”苏震天声音发闷,听上去都带着苦涩。

这声对不起,并未换来云晚意的放心。

相反,她的心如坠着石头,急剧落入无边深渊。

空荡荡的心口似能感觉到门外寒风,吹的生疼。

她勉强扯出一抹笑意:“外祖没什么对不起我的。”

“对不起。”苏震天眼神深邃,吸了一口气,似解释道:“这声对不起,是我该对你说的,也是替你母亲说的。”

“外祖别想太多,身子要紧。”云晚意到底没问出到嘴边的话,只道:“因果自有定数。”

看着云晚意的背影,苏震天深深叹了一口气。

要是当年,他没纵容苏锦,亦或者,没有纵着夫人和苏锦,会不会,不会有现在?

没有那么多如果。

云晚意带上门前,又看了苏震天一眼。

苏震天出了神,盯着面前空空的茶碗,不知道在想什么。

门一点点关紧,苏震天的身影也一点点看不见。

云晚意不知道这一世事情不断变化,苏震天还会不会将那护身兵符给她。

还有前世……

那些画面,再度在眼前闪现,就如放映的皮影戏。

她是戏中人,也是戏外人。

她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阴沉了好几日的天,终于开始下雪。

来的路上还只是零星几点雪花,在苏震天屋内呆了一会儿,出来竟成了鹅毛大雪。

外边早就成了雪白,云晚意缓缓走进雪中,想要让纷杂的念头冷静。

一小会,肩头都落了一层雪。

可她似乎感受不到大雪带来的冰冷。

毕竟她的心,比这冰雪还要冷!

常景棣从长廊一侧绕过来,就看到云晚意如同失了魂般,立在风雪中。

“晚意?”常景棣赶紧让惊蛰推着过去,顺势解下斗篷围到云晚意身上,责备里带着浓浓的关心:“你怎么立在这儿?”

“风寒刚好,是不长记性,还要折腾一次?”

“王爷。”云晚意回头,情绪已经平复:“好久没感受雪花的温度了,一时间忘了神。”

“雪花哪有温度?”常景棣知道她在胡说,看了眼苏震天禁闭的门,给她拢紧斗篷:“是因为苏将军的病情?”

“不是,有了麒麟血入药,外祖的毒解开,就能痊愈了。”云晚意这才发现常景棣竟然站着,惊疑道:“王爷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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