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晚意的确知道些内情。
附骨之疽是她在三峰村误打误撞所拜的师父,玄医一脉仅剩的传人算卜子独创。
她记得师父曾说起附骨之疽过于阴狠,江湖上常有人用来对付正派高手,他早年就封手不制了。
外界怎么可能有人中这种毒,难道她离开三峰村后,算卜子也出山了?
“姑娘。”琳琅进门,打断她的思绪:“千两白银过于沉重,全部换成了银票,都在这,你检查下。”
银票简单几张,的确方便携带。x33
但要去钱庄兑换,有心者肯定能根据这个,查到她的身份!
云晚意的视线扫过常景棣,又落回琳琅手中的银票上,拒绝道:“我要现银,白花花的银子。”
琳琅一愣,也下意识看向常景棣。
“千两白银足有百斤重。”常景棣面色古怪:“姑娘身子瘦弱,身边又没旁人相助,确定要现银?”
“要。”云晚意动了动胳膊:“百斤而已,不是问题。”
常景棣嘴角抽了抽:“……”
“按照她的话去做。”
好在锦绣阁今日放新,收了不少银子,零零碎碎加起来凑足千两白银,实在太多,用了好大的布袋子才装下。
琳琅一个人没法提起来,不由担忧道:“姑娘,要不要我请人送你回去?”
“不用。”云晚意双手提起布袋子,甩手扛在肩膀上,对几人打招呼的时候,连语气都没变化:“我先走啦。”
看着云晚意轻松的背影,琳琅目瞪口呆:“这姑娘又会绣工,又会医术,还力大无比,简直人才!”
常景棣也觉得她是人才。
尤其是扛着百斤重物云淡风轻的走出去,寻常做苦力的妇人都要费一番力气吧!
谷雨更是惊掉下巴:“这大小姐,难不成是个隐世高人?”
“大小姐?”琳琅察觉不对,回头看向常景棣:“主上认识这位姑娘?”
常景棣没说话,扫了眼谷雨。
谷雨会意,清清嗓子道:“云家刚接回来的大小姐,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琳琅惊疑之下,连连点头:“原来是白天身处风波的云大小姐,属下往后一定恭敬相待,奉为上宾!”
“那也不必,她既是锦绣阁恩人,不让她吃亏就行。”常景棣顿了顿,又道:“也别让她察觉特殊。”
说完,他视线往下,落在腿上。
距离上回清理脓溃,已经过去二十几天,这几日腿疼的厉害。
就看明日,云晚意是否真的有她所说的本事。
若有,这婚事他还真不亏,且原先的计划,也可以放一放。
云晚意暂且还不知道这晚上的贪财,会改变日后的命运。
她扛着一大袋银子走在街头,避开打更人,直奔淮安侯府后门。
不敢合眼的双喜一直守着,昏昏入睡间,猛然听到院子里传来一声脆响。
她迎出去,就看到云晚意从墙头跳下,脚边还散了个大布袋子。
“帮我一把。”云晚意看到她,甩甩手,指着布袋子道:“这墙头太高了,给我累够呛。”
“这是什么?”双喜边问,边去摸布袋子。
云晚意肩头,眨眨眼,道:“你猜。”
双喜隔着布袋子摸索,逐渐的,动作变慢,她抬眼疑惑的盯着云晚意,难以置信道:“石头?”
“姑娘大半夜出去,扛这么大一袋子石头回来做什么?”
“银子,傻丫头。”云晚意伸手解开系绳,低声道:“我们要发财了。”
双喜赶紧就着月色,朝布袋子里面看,果然看到一袋子都是白花花的银子。x33
她的脸色,从惊疑变成了惊慌:“天哪,姑娘半夜出去抢劫了,还是偷盗了!”
“姑娘我像会偷会抢的人?”云晚意狡黠一笑:“我帮锦绣阁解决了凤袍一事,他们给的谢礼!”
“真的假的?”双喜围着布袋子,四下看了眼,不放心道:“还是抬进去再说,免得叫人看到。”
主仆两人抬着银子进门,双喜盘坐在软塌上,翻来覆去数了好久。
云晚意简单梳洗后躺在榻上,迷迷糊糊都要睡着了,听到双喜凑过来道:“姑娘,这么多银子,咱们藏哪儿?”
不等云晚意回答,双喜又道:“前几日奴婢打扫的时候,瞧着床后面有个小洞,要不,塞到这里头?”
“不用,就混在箱子里,用我之前的旧衣裳包着。”云晚意困得眼睛也睁不开,嘟囔道。
“那可不安全。”双喜犹豫着,道:“要不,奴婢埋到院子的花坛里?”
“这院子,咱们住不长久。”云晚意翻了个身:“估计就这几日,得挪出去。”
“挪出去,怎么可能,这位置是夫人定下来的。”双喜又是一脸疑惑。
还想问什么,但看云晚意已经合上眼,也只能按照她的吩咐,先将银子塞到旧衣裳堆里。
次日一大早,果然如云晚意所料。
红霞嬷嬷亲自前来,传达老太君的意思,帮大小姐搬院子,挪到老太君隔壁空着的白梅苑。
双喜收拾东西的时候还没反应过来,压着嗓子疑惑道:“小姐怎么知道会搬院子?”
“老太君可不比夫人的心性,她怎么可能允许府上嫡长女,住在这中荒凉偏僻的地方?”云晚意眨眨眼,道。
“一切,还得多谢云柔柔,要不是她闹的离开,老太君也不会发现。”
白梅苑不仅院子大很多,环境更是没得挑,绿植绕院,花木扶疏。
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