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念头一起,云晚意越想越不对劲。
没有这么巧合的事,定是早有谋划。
那么,连常牧云接近云柔柔,亦或者常青则的事,都可能和常牧云有关。
他比前世谋划的还要早!
只是,他要坐上储位,为何要和常景棣过不去?
云晚意脑子乱的厉害,想到在常景棣书房看到的常沐泽,蹙了蹙眉。
直觉告诉她,常牧云知道常景棣支持常沐泽,所以他要除掉常景棣这座大山,再对付常沐泽。
且这件事,对常牧云而言,利益更大。
瘟症将常景棣拉下水,在百姓民不聊生的时候,常牧云再拿出解药,这份功劳,谁也比不上!
云晚意吸了一口气,让洪钟在此观察小乞丐和别的病人,又让惊蛰维持里面的秩序,紧跟着骑马回到淮安侯府。
淮安侯府已经下令封锁,从门是没办法进去的。
云晚意索性从靠后面的院墙翻进去。
这院墙过去,必要经过白梅苑,如今住在里面的是云柔柔。
云柔柔这几日没出门,云晚意回来本就是从云柔柔下手,了解真相的,落地后忽然福至心灵,从后窗户凑过去听她在干什么。
刚靠近,就听云柔柔大怒的骂声:“都是被云晚意这人给害的,如今大街小巷都在我说拿了她的脂粉。”
“祖母那边不是再三保证,事情不会透出去吗,怎么会大街小巷传遍了?!”
樱草声音带着奇怪的沙哑,说是规劝,不如说在拱火:“二小姐,想都不用想,定是大小姐为了看您丢脸,给透出去的呗!”
这话,无疑让盛怒中的云柔柔更是失去理智。x33
也不知道摔了什么,砰的一声后声音更是尖锐:“这个人!从她回来,就开始一点一滴拿走我的一切,把我从大小姐的位置,赶到一个死人呆过的二小姐位置。”
“这还不够,祖母大哥三哥逐渐向着她,连眼高于顶的熙然郡主和清高自傲的余清鸿,都和她一唱一和!”
“敢让我沦为上城笑话,这口气,我怎么可能轻易咽下去!”
樱草顿了顿,声音小了几分:“好在大夫人和侯爷知道您才是依靠,对您一直很好。”
“好?”云柔柔怒极反笑,呵呵了两声,道:“你以为他们真是为我好吗,他们是看重我身上剩余的价值!”
“如今三皇子对我示好,淮安侯府也需要一个跳板,我就是那个被两边利用的可怜虫。”
“小姐,您也别妄自菲薄。”樱草依旧劝着:“一个名声而已,大小姐刚回来,不也是污名一身吗?”
“咱们直接忽略那些声音,风波不会持续太久,您有三皇子庇护,还怕翻不了身?”
樱草刚拨来身边,以云柔柔的性子,不太可能对樱草剖析内心,把这些话跟一个下人说。
云晚意听出云柔柔的声音似乎不对,应该带着醉意。
稍微联想,就知道刚才碎瓷的声音,多半来自酒壶或者酒杯。
青天白日就买醉来麻痹不甘,这样就要被击倒了吗?
云晚意站在窗后,嘴角扬起一抹笑意:她的报复才开始不久呢!
至少,苏锦和云恒益还因为利益向着她,真等到孑孓一身,一无所有的时候再哭,也不迟啊!
云晚意不想在这浪费时间,正打算离开,却听云柔柔又道:“那人得意不了多久的。”
“不就是仗着镇北王这层身份吗,镇北王要垮了,看她还怎么猖獗!”
云晚意眼睛微眯——云柔柔难道知道小乞丐传出瘟症的事?
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
常牧云那人多疑敏感,才刚接近云柔柔,不可能将这么重要的计划让云柔柔知道!
莫非,云柔柔心细,在和常牧云接近中发现了什么?
若是如此,云柔柔定会拿这个,作为面对常牧云时的底牌。
云晚意心中一想,有了主意。
她悄悄离开,回到萃兰苑,招来几人问道:“往白梅苑安插人手的事,如何了?”
双喜犹豫着,道:“您让盯着人牙行,二小姐的确找人买了两个婢子,这两个婢子也被我们提前收买。”
“只是,二小姐虽然着急,却十分谨慎,不太信任那俩婢子,身边都跟着樱草。”
“而樱草更像个铁桶,那意思要铁了心跟着二小姐,奴婢找人测试过,她真是油盐不进。”
云晚意想到刚才樱草那番话,的确是为云柔柔谋划。
“云柔柔的性子,不可能喜欢樱草。”云晚意蹙着眉心,道:“樱草又为何这么死心塌地?”
双喜摇摇头:“奴婢不知道,樱草那人独来独往,性子阴沉,在府上没交好的人,无法打听。”
“是人,就有弱点。”云晚意按了按眉心,从桌下取出一瓶药道:“想办法加入云柔柔的饮食里。”
“除了她,她屋里的婢子吃喝里也要加点。”
双喜接过药瓶,为难道:“奴婢们同吃同住,怎么能避开别人呢?”
“她们喝水的茶碗固定,只要抹在茶碗口子上就行。”云晚意不能耽搁,又要去淮安侯府打听消息。
来回奔波之下,实在疲惫,准备小睡补充体力。
还没睡安稳,就听双喜含怒又警惕的呵斥:“大胆狂徒,竟敢擅闯大小姐闺院,再不走我报官了!”
“哎哎哎别叫。”那人很慌张,压着嗓子道:“我是镇北王府的,奉命给小姐汇报消息,大门进不来,只能用这个方式。”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