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云晚意的猜想,火石粉不会凭空燃起。
挂在门上的符纸用火把或者烛台点燃,会引人注意,他们应该不会蠢成这样。
所以,用炼丹时候产生的养气最好。
养气存于竹筒,放出后和符纸上的火石粉相遇,自会燃烧。
这样燃起来,火石粉的火焰是绿色的,和传言中的鬼火一样,他们不会错失这个机会。
正好秋分也拿着竹筒,一切都在意料中。
然而,云晚意这一次猜错了。
秋分竹筒中,只有水而已。
看着竹筒中泼出来的水,双喜彻底愣住了,疑惑不解道:“怎么会这样?”
秋分一把夺过双喜手中的竹筒,忍不住委屈的哭道:“小姐,奴婢对您忠心耿耿,您为何要这么怀疑奴婢?”
“奴婢内火旺盛,听人说竹筒泡水能将火,所以用竹筒盛水带着多饮,什么养气,奴婢连听都没听过。”
双喜拿着灯烛,朝上看了眼。
偏房门上的符纸,的确歪了。
“姑娘,这……”双喜不知如何,犹豫着看向云晚意:“好像真的误会秋分了。”
“今晚他们大张旗鼓的来驱邪,我还以为你和别人串通了。”云晚意没看双喜,而是亲手扶起秋分,道。
“府上人人都要对付我,我不得不防,委屈了你,先起来。”
“小姐,奴婢不委屈。”秋分低着头,眼底闪过一丝得意:“您谨慎些是好事,也是奴婢担心吵到您,所以没掌灯,让您误会了。”
“嗯。”云晚意点点头,掏出一锭银子递给她:“是我误会,回去休息吧,今儿不该你当值。”
“是。”秋分收下银子,道:“奴婢告退,小姐早些休息。”
看着秋分走远的身影,双喜跺着脚,道:“小姐,她夜半三更带着个竹筒出现在这儿,肯定有问题,只是咱们没发现而已。”
“您还给她银子,瞧她那得意的样子!”
云晚意点了点双喜的脑袋,低声道:“知道她有问题,你还这么生气?”
“奴婢是气……”双喜一句话没说完,终于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看着云晚意道:“小姐,您是不是知道什么?”
“当然。”云晚意扫了眼地上的水,笑道:“这点小伎俩,也就她们觉得能瞒天过海。”
“啊?”双喜更是郁闷,追上前道:“小姐,到底怎么回事,您说给奴婢听听。”
“欲擒故纵,故技重施。”云晚意转身回屋,边低声给双喜解释:“他们长心思了。”
“知道我有所戒备,先用这个法子,故意让我误会。”
“哦!”还没说完,双喜就恍然大悟道:“奴婢懂了,这秋分等下再做一遍,我们就不会怀疑了!”
虽然双喜没表达清楚,但意思到了。
云晚意点点头:“是这个道理,先回去睡,她一时半会不会开始。”
她们主仆也的确需要休息会儿。
也没睡多久,外边就响起打更人的声音。
也就是打更声音过后,西苑再度传来尖叫声:“啊,有鬼!”
声音带着凄厉,紧跟着,又有不同的声音响起:“啊啊啊,鬼啊!”
“救命啊,有鬼,鬼火!”
“追上来了!”
……
同时,秋分站在偏房门口,手中竹筒高举,对着门口中央的符纸,打算将其引燃。
“你又在做什么?”双喜从屋内出来,再次抓了个正着:“我记得,这个地方的符纸,没有歪吧?”
与先前那次不同,秋分捂紧竹筒,紧张不像装出来的:“我,我听到外边有人叫,出来看看。”
“是吗?”双喜似笑非笑,看了眼她怀中的竹筒,笑道:“你这内火够厉害的,不论走到哪儿都带着竹筒。”
“是。”秋分讪讪笑着,支吾搪塞:“这,不是担心火气太过,没法子伺候小姐吗?”
她自个儿看不见,此时脸上的表情十分难看。
云晚意穿戴完毕,眼睛还眯着,哈欠连天,道:“秋分有心,走吧,去瞧瞧那边出什么动静了。”
话是说给秋分听的。
云晚意知道,她走不出这个院子。
果然,秋分瞧她没追究,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接话道:“小姐,听那动静像是闹鬼,邪门的很,咱们还是不出去的好。”
“不出去,怎么看热闹?”云晚意眨眨眼,直接朝门口走去。
还没走到门口,院门忽然被人拍的震天响。
“开门,云晚意,是不是你搞的鬼?”
是云怀瑜含怒的声音。
云晚意给双喜使了个眼色。
双喜打开门,带着些许不耐,道:“二少爷,您又要做什么?”
“本少爷面前,没你这个婢说话的份!”云怀瑜狠狠推开双喜,眼神看向院中各门口贴着的符纸。
奇怪。
云晚意院内的符纸是无心道长带着小道士亲自贴上的,上面的火石粉也是他一手所做。
按照先前的约定,现在应该燃起来了!
可符纸全部好好整整,别说燃了,连动都没动过!
云怀瑜微眯着眼,扫向站在一旁的秋分。
秋分手中还拿着竹筒,一幅要说不敢说的样子,十分憋屈。
“二少爷,我这院子是东门菜场?”云晚意将他们的互动收进眼底,冷哼一声:“你们想来就来,想质问就质问?”
“哼,你这邪祟!”云怀瑜咬着牙,道:“柔柔房中贴着的符纸无端燃起,是不是你搞的鬼?”
“哈?”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