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船上,楚非衍刚刚坐稳,无尘道长便过来帮他诊脉。/p
“道长,不过是入了次宫,没什么事情。”/p
“你现在的身体状况稍微有点风吹草动都受不起,而且,我可是和老宁立下了军令状的,一定要保证你的身体安然无恙。”/p
名臣端着药碗进来:“主子,昭华郡主醒了,正闹着要见您。”/p
“灌了药关起来。”/p
楚非衍神色冷淡,之所以将沐凝华带出京都,一是为了防止她留在京都被人利用,再次闹出什么事情,二来是想着等姚儿归来,可以直接顶替她现在的身份,不然还要刻意遮掩,以免被人发现她和沐凝华真假互换的事情。/p
“是。”/p
船舱中,沐凝华被挽香和玉芙按住,直接一碗汤药灌了下去。/p
沐凝华拼命的挣扎,呜呜的想要将口中的汤药吐出来。/p
挽香伸手在她的喉咙口一点,逼迫她将汤药咽了下去。/p
“我……我是皇上钦封的昭华郡主,凭什么?你们凭什么这样对我?”/p
挽香将药碗放到一旁,抬手伸向她的脸颊,骤然将她脸上的易容揭了下来。/p
“啊!”沐凝华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伸手捂着脸,模样近乎癫狂。/p
荣王妃出事,神志不清之下将她当成了苏姚,直接用瓷片将她的脸颊割伤,伤口割得很深,从唇角延伸到耳根,几乎将她腮边的脸皮刺穿。单是她自己看到镜子里的模样,都感觉阵阵惊惧、厌恶,更不要说旁人。/p
所以,她越发的痴迷学习到的易容术,她对着镜子一点点的修整自己,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点点恢复美貌,她仿佛就能够欺骗自己,一切还都是从前的模样。/p
看到沐凝华的模样,玉芙忍不住心中一惊,抬手掩住鼻子:“这味道……”/p
沐凝华的脸上伤口红肿发黑,易容被揭下,立刻有暗色的脓血流出来,隐隐的夹杂着一股腐臭之气。/p
挽香开口:“我早就劝过郡主,这易容虽然好用,但是对皮肤的损伤不小,现在时日尚短,只是让伤口腐烂发臭,再过一段时间,恐怕整张脸都会烂掉。相爷吩咐了,到荣城之前,你必须好生的活着,所以,你就先安心的养好脸上的伤口吧。”/p
说完,直接不顾沐凝华的挣扎,拿了药粉给她撒在脸上。/p
“贱人!你们两个苏姚的走狗,仗着有相爷撑腰就为所欲为,你们等着,有朝一日,我必定要报今日之仇!”/p
玉芙轻笑一声:“那奴婢两人就好生期待了。为了让郡主能够时刻关注自己面上伤口的恢复情况,奴婢让人多打造了几面镜子,待会儿便给您送进来。”/p
半个时辰之后,船只出了京都地界,玉芙和挽香守在沐凝华的船舱外面,听着里面不时传来的打砸声,不由得对视一眼:“看来,这位昭华郡主的身体还不错,这都闹腾了半个时辰了,还这般有力气。”/p
“那我下次用药就多放些助人安眠的药材,也省的她闹出来的动静太大,惊扰了相爷休养身体。”挽香含笑。/p
“好。”/p
玉笙居内,苏姚抬手将手边的茶盏打翻:“太烫了,茶叶都泡老了,失去了本身的清香,锦绣,你都学着泡了这么久的茶了,怎么还没有长进?”/p
“苏姑娘教训的是,奴婢资质愚钝,还请姑娘见谅。”锦绣低着头,面上没有什么表情,模样极为恭顺。/p
苏姚指尖微动:“整日里待在玉笙居,整个人都要发霉了,你去叫沐辞修过来陪我聊聊天。”/p
本以为上次那般刺激锦绣之后,她会有所行动,可现在十天都过去了,她表现的比之前更加恭顺,甚至连气急败坏的模样都看不到了。这让苏姚觉得有些心中没底,不由得加快了谋划的准备。/p
“是,奴婢知道了。”锦绣低着头应了下来,眼神之中却是极快的闪过一抹浓重的杀机。/p
公子对苏姚极为在乎,虽然指派了她和锦荣两人照顾,但周围也布置下了许多人手,防范着楚非衍的人攻入府中将人劫走。/p
因此,她想要将苏姚带出去杀死很难,必定要好生的安排一番,所以这段时间她一直在暗中谋划,一点点的摸清护卫换防的规律,甚至还答应了一个对她心有所属之人的亲近,为的就是找机会帮公子除了苏姚这个弱点。/p
如今,终于差不多了。/p
苏姚让膳房准备了菜肴和酒水,只是,等了片刻,只见锦绣一个人走进来,心中顿时一动,难道锦绣终于决定动手了?/p
她面色如常,懒懒散散的抬眸看向房间门口,皱眉问道:“沐辞修呢?他怎么没有过来?”/p
锦绣面上没有了以往的恭顺,只剩下一片冰冷的杀机:“公子身份尊贵,又要掌控整个封地,岂是你一个乡野村姑能够随意见的?”/p
“呵,那我倒是奇怪了,这一个多月,我对他还不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p
锦绣唇角猛地抽动了一下,蓦然从衣袖中拔出匕首,直接抵在了苏姚的脖颈处,她下手带着怒气,而且有心要给苏姚一个教训,自然毫不客气,冰冷的匕首直接在她的脖颈上留下一道细细的血痕,如果不是怕留下血迹,她恨不得现在就把人杀了。/p
苏姚微微眨动了一下眼睛,唇角扬起一抹冷笑:“呵,这是忍不住对我出手了?锦绣,沐辞修让你来照顾我,而是却对我动了杀心,你说这样不忠的奴婢,最终会是什么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