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焱揉着屁股从地上爬起来,梗着脑袋,站在一边,一副犯了错的孩子模样,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宋挽歌,像是在控诉她的罪行。/p
他看了会儿,见宋挽歌躺下了,就偷摸摸地朝着床边挪去,挪个一步,还去瞧瞧宋挽歌的反应,见她没什么动静后,又挪了一步。/p
然后再来一步。/p
见她仍旧没反应。/p
容焱的面上一喜。/p
就要坐在床上。/p
屁股挨到床的刹那——/p
“你敢坐一个试试。”/p
“媳妇,天还没亮,我困~”容焱委委屈屈地道。/p
“哦。”/p
宋挽歌冷淡地应了一声。/p
容焱:“……”/p
良久,容焱又喊了一声:“媳妇~”/p
宋挽歌转头看了她一眼。/p
其实,这会儿她已经不生气了。瞧着他大半夜可怜兮兮地站在那里,也挺可怜的,正琢磨着,干脆让他睡觉得了,等快亮了,还得去送菜,却听他道:“我不上床睡了,你能将被子给我吗?”/p
宋挽歌:“……”/p
她真是疯了,才会心疼他!/p
宋挽歌抓起床上的被子,扔到了容焱身上,然后中气十足地吼了一声:“滚!”/p
真是气死她了!/p
容焱将被子搂住,朝着洞外走去,走了几步后,忽然又走了回来。/p
宋挽歌没好气地斜了他一眼:“怎么又回来了?”/p
“媳妇,我忘了一样东西。”/p
宋挽歌:“……”/p
这人将被子要去了还不够?难道连枕头都要拿走?/p
她忍着心底的怒火,咬牙切齿地道:“忘了什么?”/p
宋挽歌话落,就见容焱忽然将被子披在了她的身上,然后弯腰,连人带被子,将她抱了起来。/p
“我忘了你。”/p
话落,开心地抱起她,朝着洞外走去,放在了洞外的牛车上,在宋挽歌反应过来前,跳上了牛车,钻进了被窝里,将她搂在了怀中。/p
宋挽歌眨眨眼,总觉得这情形不对。/p
不过——/p
想到先前他说的那话,她抿唇笑了:“惯会花言巧语。”她转个身,背对着他。/p
容焱厚着脸皮,凑了过去。/p
目睹了整个过程的猪将军:小花啊,你说咱们主人这是脑子抽了吗?有那么舒服的床不睡,跑出来睡猪车?/p
小花沉默了片刻,然后道:可能怕咱们瞧不见。/p
半夜被吵醒的另外几只:“……”/p
……/p
翌日,秀禾村就传出贺大娘疯了的消息。/p
接连好些日子,秀和村的村民,都能瞧见贺大娘从村口到村尾,挨家挨户地道歉。/p
最初,乡亲们瞧见她这模样,还觉得痛快,可时间久了,竟然背后隐隐发寒。/p
大家都说,贺大娘做的坏事太多,遭了报应。/p
那一张破嘴破坏了多少人的家庭和睦?/p
如今老天爷都看不过去了,降了惩罚下来,让她被夫家抛弃,遭到娘家嫌弃。/p
……/p
张富贵晚归回来,恰好瞧见了坐在了野地边的贺大娘。/p
贺大娘没疯的时候,打扮的很是周整,只是眼下,那邋遢的模样,简直没法看。/p
张富贵远远地瞧着,眸光渐渐阴沉。/p
良久,他走了过去。/p
“媳妇,你还认识我吗?”/p
贺大娘抬起头,看着面前的男人……/p
三日后,有人在离着村子不远处的一条臭水沟,发现了贺大娘的尸体。/p
那条臭水沟比较偏僻,往日里很少有人过去,那人发现贺大娘尸体的时候,已经在水沟里泡了几日,又赶上夏日,天气炎热,散发着恶臭,尸体上已经生了蛆,一眼瞧过去,不像是一个人,倒像是泡发了的猪。/p
那人还是从贺大娘的衣着和那肿烂的脸,确认那是贺大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