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田家已经不是曾经的财主府邸,破败的庭院,还不如寻常百姓的院落。/p
宋挽歌和容焱相视一眼,跨进院子,听到主屋那边传来的咳嗽声,一个少年匆匆从屋内跑出来,在经过院子,瞧见进来的两个人时,愣了一下:“你们是谁?”/p
少年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生的倒是眉清目秀,看着他们的目光中透着几分警惕,“你们也是来要债的吗?”/p
少年的眸光清冷,旋即敛下眉眼,“你们看着这院子里,要是能搬的都搬走吧,我手里已经没钱了。”少年漠然,说完抬脚跨进主屋,完全不理会两人。/p
宋挽歌愣了一下,而后道:“我们不是来要债的。”/p
少年停下脚步,回头看着身后的两人,眼底带着几分疑惑,似乎在他的记忆里,除了来家中讨债的人,就没再出现过旁的什么人。/p
“我们是田家故人。”/p
少年凝眉。/p
他实在不知道,他们家还有什么故人。/p
“不知道你家先辈可曾提过,你们家和宋家有些渊源。”/p
“你们是宋家人?”一个老人扶着门框,咳嗽着从里面走了出来,抬眸看着外面站着的男女,眸光微闪。/p
“是。”宋挽歌道。/p
“奶奶。”少年喊了一声,赶紧上前扶住那老人。/p
“你们是宋家什么人?”老人问。/p
“宋挽钰。”宋挽歌缓缓道。/p
老人的目光有了变化,让少年扶着她进屋,宋挽歌和容焱跟了过去。进屋之后,才发现这里到底破败成什么模样,空落落的房间内,连一张像样的床都没有,靠墙的地方,铺了一些干草,上面放了一床破败不堪的被褥,想来那就是老人平日休息的地方。/p
少年看了宋挽歌和容焱一眼,冷漠地说:“家里条件不好,也没有什么能坐的地方,你们就站着吧。”/p
宋挽歌和容焱也没在意。/p
老人笑笑:“这孩子小时候吃过不少苦,对人都冷冰冰的,你们莫要在意。”/p
“无碍。老婆婆的身份是——”/p
“田元贵是我祖父。”/p
宋挽歌的眸光一闪。/p
容焱朝着那老人看了一眼。/p
他们都没有想到,老人竟然是这层身份,如今看到故人的后人沦落到这般模样,一时不免有些心酸。/p
“田家怎会——”容焱欲言又止。/p
老人倒是没有太在意:“我祖父是个本事的,田家在我祖父那一辈的时候,是发展最好的,只是后来田家的子孙一代不如一代,从我父亲那一辈开始,兄弟几个就没出一个能做生意的,后来到了我们这一代,当时我七哥倒是颇有几分经营头脑,只可惜——”/p
老人冷笑不止:“我其他的哥哥们,嫉妒他的才能,生怕田家最后落在了七哥的手中,想着法子将七哥给害死了!从此后,田家一蹶不振,田家没落了,婆家便也嫌弃了我,将我从婆家赶了出来,我就回到了田家,然后一日日地看到田家没落到了如今的模样。”/p
“俗话说的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田家就算没落,应当也不至于——”/p
“赌之一字,着实害人啊!”老人叹息。/p
宋挽歌似乎明白了什么,她将目光落在了那少年的身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