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焱将她拉着,坐在了他的身侧,他将手放在了琴上。/p
容焱会抚琴,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就连他自己都忘记了这件事,他依稀记得,很久很久以前,他也曾这样抚琴给一个人听,只是那个人是谁,他已经不记得了,他如今唯一记得的就是身边的人。/p
琴声袅袅,从前方传出,原本打算攻城的南疆士兵忽然停住了脚步,他们远远眺望,那个坐在军营前的男人,整个军营安静的可怕,这样的安静,让他们顿住了脚步。/p
“将军,有些不对劲。”南疆的士兵对他们的将帅道。/p
南疆的将军齐玉虎自然也察觉出了些许的异样。/p
大敌当前,竟然有人敢只身一人,坐在营帐前抚琴,这样的场景怎么瞧着怎么诡异。/p
“按兵不动,先看看再说。”/p
将士们大多数都不懂琴,可他们也听得出来,这人的琴抚的不错,一时间,竟让他们心神恍惚,仿佛此刻他们不是身在战场,而是身在家中安乐享福。/p
铮的一声鸣叫响起,他们瞬间从混沌中回过神来。/p
此时距离他们已经等了半个时辰。/p
“将军,会不会是晋朝的人故布疑阵?他们的人眼下都饿的没力气了,哪里能有能力抵抗?”/p
齐玉虎也觉得是这个道理,可听着那琴声一遍遍传来,他心里总觉得不安生,他抬眸,看了一眼天色,已经过了子时。/p
“不管了,杀!就算他们都没事,也不过两万将士,怎敌得过我五万精兵?”/p
一声厉喝,数万将士冲了过去。/p
容焱仍旧坐在营帐前,不慌不忙地弹琴,马蹄声,喊杀声逼近,容焱忽然转头,冲着宋挽歌温柔地道了一句:“媳妇,转过身去。”/p
“好。”/p
……/p
白谨言亲自带的兵,于天黑后就从营帐中出发,趁着月色,翻上越岭,再子时之前,赶到了南疆的军营。/p
他走时,几乎带走了军营里的大部分将士。/p
这是容焱的决定。/p
为的就是摧毁南疆军营后,留下足够的兵力守住此处。/p
姐夫将所有的赌注都压在了他的身上,他自然不能让姐夫失望。/p
他带着士兵在暗中蛰伏不动,待得时机一到,当即厉喝:“冲啊!”/p
上万名士兵冲进了南疆的军营。/p
南疆的大部分将士,都被齐玉虎带走,眼下留在军中的不过数千守军,大军突然冲过来,将他们打了一个措手不及!/p
半个时辰后,袁冲以及其他几位将领跑到白谨言的跟前:“将军,大获全胜,还缴获了敌军不少粮草。”/p
“嗯,其余几位将士,留在这边驻守,这里——”白谨言看着眼前的一方领土:“日后就是我们晋朝的领土了!其余人跟我返回军营。”/p
“好!”/p
……/p
铮~/p
一声琴音而出,冲在前方的数千将士尽数倒下,南疆众将士见此,全部傻了眼。/p
容焱缓缓抬眸,清冷的眸光于夜色中射了出去,他们坐下马匹瞬间受惊,慌乱逃窜,不少步兵被踩踏,一时间,南疆军乱了!/p
齐玉虎瞧着眼前的情形,拧起了眉,他再抬眸,看向那个坐在军营前的人。/p
他是谁?/p
他行军打仗多年,从未见过今晚的场景,一股诡异的感觉从心底升起,而后耳边便传来一阵喊杀声,无数士兵从前方的军营里冲了出来,慌乱中,齐玉虎并不能确定有多少人,只是觉得必然有不少,他当即勒令众将士撤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