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有一块大石,突然落在了众将士的心底,在心中激起了一层巨浪,如若当真如他所说,今日他们仍旧没有吃到东西,那么今晚他们就像是待宰的羔羊。/p
袁冲一拳砸在了桌子上:“他娘的,姓左的怎敢这么做?”/p
袁冲话落,营帐内一片沉默。/p
他们都明白,左志远敢这么做,是有人给了他这样的权利。/p
“是我连累了诸位。”白谨言躬身给众人行礼,态度很是谦卑,这样的态度,让几人的心情好了些。/p
几位将领盯着白谨言看了须臾,收回了随意的坐姿,“世子将这些告诉我们,希望我们怎么做?”/p
“我希望诸位将军与我同仇敌忾,杀出一条血路。就算不是为了我们自己,也为了营帐外那数万名将士着想,为他们家中的妻儿父母着想。”/p
谁不是血肉长成的?/p
军中的将士,虽然看似冷血,可他们常年驻守边关,心中却比任何人都惦念家中的亲人,白谨言的这番话,戳进了他们的心窝子里。/p
“娘的!”袁冲将茶盏扔在了地上:“只要老子饿不死,老子就一直干!”/p
其余人瞧见了,也将茶盏扔在了地上,他们似乎通过这样的方式,再表达他们的决心。/p
白谨言看着眼前一幕笑了。/p
“言与诸位同生共死。”/p
……/p
“容大人,世子请您过去。”/p
“成了?”宋挽歌抬眸看向容焱。/p
“嗯。”容焱点头,他替她紧了紧衣领:“南疆这边的天气虽然比晋城暖和不少,可毕竟是冬日,早晚还是有些凉,多穿点衣,莫要染了风寒。”顿了一下,容焱又道:“今晚——就回去吧。”/p
“我不想回去,我想留在这里陪着你。”/p
容焱审视宋挽歌半晌,而后道:“好,那你在此处等着我。”/p
“去吧。”/p
容焱出了营帐,去了白谨言的账内,他踏进营帐的刹那,立刻有一把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p
“这人是监军,听说是皇帝身边的大红人,定然包藏祸心,说不定粮仓的火就是他放的,我先杀了他,以除后患!”袁冲道。/p
容焱转头,幽幽的目光落在了袁冲的身上。/p
袁冲本要动手的,可是奇怪的是,当他的目光触及他的目光时,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一股寒意从脊梁骨冒了出来,手像是失了力一般,刀子掉落在地上,却并没有伤到面前的人。/p
袁冲惊骇。/p
他这是怎么了?/p
“诸位将军莫要慌张,他是我的人。”/p
容焱转头,幽幽地盯着白谨言看了一眼:“我不是你的人,我是你表姐的人。”/p
白谨言:“……”/p
姐夫,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计较这些?/p
诸位将军听到了两人的话,旋即也明白了两人的关系。/p
“容大人是世子的姐夫?”/p
“嗯,表姐夫。”/p
“我从未听闻世子竟然还有——”/p
“我并不是在靖安王府长大。”/p
众人当即明白了。/p
他们本还要问,那他们的关系,上面的那人知道吗?只是这话到了嘴边,谁也没有问,答案显而易见,若是上面的那人已经知道,又怎会派他来做监军?/p
至于如何做到的,这也不是他们能过问的事情。/p
不过有了这层身份在,他们自然不会再怀疑容焱。/p
“姐夫,诸位将军已经决定与我共进退。”/p
“嗯。”/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