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有个弟弟,心思太敏锐了,可真不好,她不过就想瞒个病都瞒不住。/p
“是有点。”宋挽歌抚了抚额头,然后道:“不过别担心,你姐壮的跟头牛似的,没事。更何况,像你姐我这样的祸害,就算真的去了阎王殿,阎王都不敢收我。”/p
原先有些伤感的氛围,转瞬变了。/p
宋挽钰有些哭笑不得:“姐,你怎么这么说自己?”/p
“难道我说的不对?”/p
宋挽钰连连点头。/p
确实挺对的。/p
可——/p
宋挽钰慢慢垂下了头:“姐,对不起。”/p
宋挽歌走到他的跟前,蛮横地揉着他的头:“干啥要说对不起?眼下我俩都病了,你也不必躲着我了,相互照应,不是挺好的吗?”/p
宋挽钰没说话。/p
宋挽歌察觉到他扑了过来,搂住了他的腰,低低的抽泣声传来。/p
宋挽歌手握了握,而后放在了他的后背:“哭啥?都是大孩子了,再过个两年,都能娶媳妇了,竟然还哭,丢不丢人?”/p
“不丢人,我在我姐面前哭,丢啥人?”/p
“啧,在你姐面前哭,你就不丢人啦?”/p
“不丢。”/p
“啧啧。”/p
“姐,你说我们会死吗?”/p
“不会。我不是都说了吗?阎王不敢收我们。”/p
虽然知道,这不过是瞎话,宋挽钰还是觉得心里受到了安慰。/p
“往那边挪挪,给我让个位,真他娘的冷!”/p
“姐,你怎么能这么粗鲁?”/p
“你若嫌弃,换一个去?我不介意的。”/p
宋挽钰:“……”/p
病来如山倒。/p
宋挽歌一直以为,自己的身体很强壮,两三年都不会生个病,这回病的有些汹涌,姐弟俩个裹着被子,蹲在门口晒着太阳,阳光照在身上,简直冰火两重天,她有些眩晕,整个人懒洋洋的,完全不想动,这个时候,她多么希望相公能在身边,给她端茶倒水,最好还能吃点点心水果什么的。/p
临到下午的时候,他们旁边又多了个田元贵。/p
自打知道的了疫病后,不少人都心如死灰,躺在床上等死,忽然瞧见这么几个奇怪的人,不知怎的竟然生出了些希望,于是,晚些时候,大夫来送药时,就瞧见了这样一副奇景。/p
一个个患了病的人,不在屋里面呆着,反而都裹着被子蹲在墙根晒太阳。/p
虽然眼下的太阳已经不太好了!/p
那大夫一时愣住了。/p
他做大夫这么些年,也治过不少得瘟疫的人,却从来没见过谁像眼前这般。/p
然而不过愣了一瞬,就给这些人送药。/p
等到翌日里再过来的时候,这些人倒是不蹲着了,而是聚在了一起,玩起了马吊。/p
那大夫一阵无语。/p
若不是瞧着这群人一个两个都裹着大棉被,哪里像是得病的样子?/p
……/p
清河县瘟疫横行的时候,晋城正赶上会试。/p
宋如清来了晋城,寻了一间客栈住下,认识了几个同样来赶考的举子,几人志趣相投,平日里不是在一起讨论文章,就是去文端楼。/p
这文端楼是处茶楼,却又不是寻常的茶楼,每日里会有不少举子过去,在茶楼里论战。/p
宋如清几人起先去了几回,后来就来了兴趣,每天都挺忙碌,不过饶是如此,也没忘了注意容焱是否来了晋城。/p
只是临考前,他都没瞧见容焱的身影。/p
他以为他出了何事,直到在考场前,见到了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