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儿知道,”舒城紧皱这眉头说道。/p
“从明日起,舒家就处在进退两难的位置了!不管做什么,都会被别人看做是有目的的。/p
“父亲!我们究竟该怎么办?”/p
“皇上突然遭遇刺杀,又突然骤然离世,这期间必有蹊跷,我们现在无法知晓幕后凶手是谁,更不知道他的真正目的是什么。”/p
“若他的目的是那个位置,别说舒家,朝廷哪个官员,敢自保无恙?如今太子当政,可是太子毕竟年幼,又有四皇子,五皇子在一旁虎视眈眈,后宫里的嫔妃,权利纵横交错,怕是太子监管不住这天下。”/p
“那么父亲,舒家如今是站在哪一方的?”一直未开口的舒谨在一旁说道。/p
“如今的舒家,已经站在一个很被动的位置了。皇上离世,只有太子继承皇位,才是名正言顺的。若能让太子安然继承,是再好不过了。”/p
……/p
久久未曾入睡的舒韵文换好一身随行的衣服,推开门悄悄的往竹苑的方向跑过去。如预料中的一般,赵宴伯已在书房内等待多时。仿佛舒韵文的到来是他邀约而至。/p
“喝茶么?”赵宴伯端起茶炉,往杯子里倒了一杯茶,舒韵文目不斜视的看着他,也不说话,一口气喝完那杯茶。/p
沉默。/p
良久之后,舒韵文开门见山说道:“皇上死了。”/p
“我知道了。”赵宴伯像是听了一句我吃饭了一般平常的话,轻描淡写的回应着。/p
“你知道了,而不是你知道?”舒韵文冷笑。/p
“有区别么。”赵宴伯端起自己的茶杯,微笑的看着舒韵文。/p
“你干的?”舒韵文问。/p
“我以为你会说,原来是你。”/p
“是不是你?”/p
“是有如何?不是又如何?”/p
“若是你,你就不配做舒家的客人。”/p
“夜深了,你该回去了。”/p
舒韵文盯着赵宴伯,不知为何,舒韵文总觉得看不透他,他到底是谁?/p
皇室与他又有何干联?他到底有什么目的?他一个和尚本该六根清净,不思凡尘,已入佛门之地,又他选择佛门杀生,执意破戒,究竟意欲为何?/p
舒韵文到现在仍未看清赵宴伯是敌是友。/p
皇上未驾崩之前,舒韵文对赵宴伯的神秘身份还未十分在意,起码,他还威胁不到舒家。/p
从上次宫宴,皇后娘娘特意召见赵晏伯,舒韵文深知此人来历必有蹊跷。/p
纵然赵晏伯身上有着太多的神秘,但一番询问后,舒韵文知道,凶手,不会是他。/p
舒韵文沉默了一会儿,终究一言未发的走了。/p
本来舒韵文想问问花灯之事,可料他必然不会吐露半分实情,索性不问了。/p
赵宴伯沉默着坐了一会儿,将桌上舒韵文方才未喝完的茶杯放在唇边,感受着杯口上仿佛还留存的温度,眼睛犹如窗外的夜色一般静默。/p
……/p
皇宫此刻一片混乱。/p
一众太医、嫔妃,正跪在皇帝的龙床前,嚎啕大哭。/p
“皇后娘娘驾到!”/p
太监尖锐的嗓音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p
吴婉儿此时没有半分平日里母仪天下的从容。/p
她皱着秀眉匆匆走进寝宫,地上的跪着的皇子、公主,连忙挪出一条路让她走过去。/p
吴婉儿快步走到龙床前,看着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却没有丝毫气息的越凌,两颗眼泪不由自主的从眼眶里滚出。/p
吴婉儿定了定神,拂袖跪下,朝着龙床行了三次跪拜大礼。/p
众人亦跟着下跪行礼。/p
吴婉儿最后一次拜下去起来后,颤抖着从地上直起身。半倚在床边,紧握着越凌的手,久久不语。/p
吴婉儿对越凌所做之事并不完全知晓,她只知道她的丈夫,给了她这天下最极致的皇权富贵,也给了她生命中为数不多的快乐。所以她能做的就是站在他身后默默支持。/p
她知道他最爱的始终不是自己,也不是这后宫中的任何一人,她能当上皇后,也多半是因为与那人有些许相似。/p
不过吴婉儿是个极聪明的女子,她知何为可求何为不可求,才能时至今日依旧稳妥的坐在皇后的宝座。/p
越凌的离去,着实给了吴婉儿一个重大的打击。/p
吴婉儿虽贵为皇后,却也终究是一个女人。她没有似旁人那般哭的肝肠寸断,可她心里的痛楚不比任何人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