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舒韵文连忙从床上滚下来,爬过去扯着暗月“大人,大人,我改我改,您不是还需要我吗?我再不这样了,您说什么我就做什么,我什么都没有了,大人您不能丢下我啊!”/p
暗月睨着她苍白肿胀的面颊,觉得她实在让人恶心,不过计划还需要,暂时不能丢开她“你先起来吧,我都已经想好了,你这一段时间就老老实实呆在这宫里,别去德英殿瞎窜,好好减下肉来,打扮打扮,空闲了去御花园逛逛。”/p
何青衣从冰凉的地上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一边点头一边小心翼翼的问“大人,那诚儿就不能管了么?”暗月的火又开始向上走“皇帝都下了死命令,你还要再管?先不要管孩子了,过段时间江子群气消了,你就去找他,跟他道歉,说孩子还是要他带着才好,多恭维恭维他,你今后的日子才好过,知道了吗?”/p
何青衣答应下来,暗月觉得没什么事了,很快就消失了。独留何青衣在这昏暗的寝室内咬牙切齿。/p
秋芳进来之后,发现何青衣已经坐在梳妆台旁边了。憔悴的面颊像苍老了十岁。她心里咯噔一声,强笑道“娘娘身体不爽利,怎不多睡一会儿?”何青衣看着镜子里巴掌印已经看不出来的脸,摇了摇头“心里有事睡不着。今日用完早膳,你扶我去御花园转转吧。”/p
秋芳其实巴不得她继续意志消沉下去,只要她脑子继续不清醒,那她犯错就会越来越多,皇帝会对她更加不耐烦,届时积攒的久了,还愁她不会被抛弃吗。/p
“娘娘身子可行了?太医说您正虚弱,隆冬时节可不宜出门,易染风寒。”何青衣不想再这么闷下去了,一定要出门。秋芳转了转眼珠,看了看她“娘娘,那今日要不要奴婢去看看德英殿那边?”/p
“不用了,皇帝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本宫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秋芳没想到她只用了一晚上的时间就想通了,明明昨天还为了孩子要死要活的。真是奇怪。/p
舒韵文这边回到府里,已经开始筹备新年的事宜了。云国的节日没有月国那么多,不过还算是可以,她希望自己能在这边同那些自己人过个与自己在家中一样的新年。李召正按照她说的当初的布置来规划公主府的装饰。/p
她自己还是为了那个神秘人经常出去喝酒,清水自从那天她夜晚才被人送回来,真是有点后怕,怎么样也不让她自己出府喝酒,舒韵文对她阳奉阴违,经常是刚刚答应要带着她,转头人就不见了。/p
急的清水直跳脚,暗恨那神秘人,若不是赵伯宴,她家小姐就不用这么辛苦的出门喝酒,既伤身又伤心的。/p
舒韵文真没料到那人竟然也学精了,后面好几次她装醉,那人就把她放到马车上,接着就走了,再不上车,两个人没法独处,酒楼又人多眼杂,舒韵文实在是对他毫无办法。眼瞅着年关将至,他来无影去无踪,把舒韵文折腾的又瘦了不少,因为每次喝酒的量很大,她的肚子经常不舒服。/p
舒韵文在府中有时候还要忍着疼在清水面前装轻松的样子,好几次差点被发现了。舒韵文受到了不少打击,终于开始破罐子破摔了,再去酒楼她就没有顾及人了。那人一来,刚动她,她就迅速起身抓住了他的手腕。/p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三番五次的跟着我?”说完就要去够他脸上包裹着的黑巾帕,那人仗着身材高大,轻松的躲过了舒韵文伸过来的手,眼睛直视这舒韵文,答非所问的说道“女人最好还是不要自己一个人过来这边喝酒。”/p
嗓音清润醇厚,跟他阴翳的装扮可一点都不符,舒韵文听了这句话如遭雷劈,她睁大了眼睛,失声道“你是伯宴对不对?这么多年了为什么不跟我联系!”她的脸已经激动的通红,声音打颤,手几乎抓不住来人。/p
“若我说不是,你会相信吗?”他略低了低头,将脸上的巾帕车下来,线条流畅的轮廓,秀挺的鼻梁,无一不昭示着他曾经的身份,这赫然就是舒韵文日思夜想的赵伯宴!舒韵文不自主的上前一步,松开他的手腕,喃喃道“伯宴,你长的跟他一模一样,你怎么不会是伯宴呢?明明就是伯宴啊。”/p
对面的男人冷冰冰的目光扫在舒韵文泪流满面的脸上,继续吐出几个字“我不是你口中说的那人。”语气疏远而冷漠,舒韵文从他脸上根本找不到一丁点的从前的柔情。她的心突然就像裂了道口子“那你为什么总是来找我?你跟我没关系为什么总是来找我!为什么!这是为什么!你说啊!你说啊!”/p
舒韵文一时间接受不了他冷漠的样子,后退了一步歇斯底里的冲他喊叫。这个与赵伯宴长的一模一样的男人面无表情“你要是想要把酒楼里的人全部叫过来,那你就继续喊,恕在下不能继续奉陪。/p
说完,转身就走,连多余的眼光都没留下,舒韵文红着眼睛,呆呆的看他出了房门,门外的喧嚣一下子涌到她的耳朵里。/p
舒韵文使劲闭了闭眼睛,捂着嗡嗡叫的头蹲了下来。掌柜在屋外探头探脑,踌躇了一会儿又悄悄的走进来,叫了舒韵文一声“姑娘,你怎么了?这天色都快黑了,你还是快家去吧。”/p
舒韵文没有说话,也没有抬头,缓了一会儿,沙哑着嗓子问道“掌柜,你既然认识我,那么你认识刚刚从这里出去的男人吗?”/p
掌柜没反应过来,呃了一声,蹲下去说道“以前从没见过,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