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跑到桌子上铺平了作画用的宣纸,镇纸压住,到外面剪了一枝开得正盛的腊梅插在瓶子里照着描画。清水摇了摇头,看她兴致勃勃,实在忍不住提醒,小姐你能力有限,画出来的梅花跟你绣出来的可不是一个样子。/p
连能不能认出是支腊梅都不一定呢。舒韵文有了参照,很快就画好了。清水抬眼看了一眼,画中的腊梅纤毫毕现,非常逼真。清水夸了她一句,但是心里却咯噔一响。舒韵文果然在缎子上瞄出了大致的样子。/p
清水已经拦不住她了,只好认命的给她配各种需要的颜色,舒韵文没想到画枝梅花需要这么多种丝线,一时间傻了眼。清水看了她一眼,碎碎念道“怎么了?就许你们这些fēng_liú人物画画的时候讲究些浓淡适宜,深浅变化的,就不兴刺绣颜色有过渡了?”/p
舒韵文没学过这种,觉得特别难。清水见她既然都把花样子描的那么好看,还颇费了些工夫,也不忍心打击她,就上手教她怎样绣出来颜色是渐变的,需要一种特殊的技法,比正常的刺绣手法是要难一点点的。/p
舒韵文因为花样描的好看,觉得开了个好头,学后面的虽然对她来说难了不少,不过练了一个时辰的手总算学会了,而且缝的还算端正。/p
学女红告一段落,舒韵文又没有事情做了,她之前那把弓弩一直放在陈婷婷给她的那口红木箱子里,清水真是怕她再玩什么射活靶子,一见她又要去摸箱子就毛骨悚然。“哎,哎,小姐,咱们不妨去问问底下那些小丫头平时都玩什么,反正皇帝不是刚送过来一群,正好试探试探。”/p
舒韵文点点头“这倒是个好主意,你挑几个人让她们停了手上的活,到花厅去候着。”清水见劝动了她,一溜烟的跑走了。/p
公主府占地广阔,在京城里地方是独一份的。平日里的日常维护需要大量的人手,小丫头们因为府中地位低,又是大冬天,做活就尤其辛苦,所以清水一过去叫人跟公主玩,都抢着拥上来。/p
舒韵文实在是个俗人,见人多热闹,也不想玩什么文人骚客附庸风雅的东西,听说她们闲着没事做的时候都打叶子牌,舒韵文没学过,就兴致勃勃的让旁边的人教她。然后她们一群女人凑在一起,从下午玩到半夜,没了流云的管束,这些小丫头也实在放松下来,和舒韵文一相处,发现她也没有那么多大小姐的脾气,对她的印象也有了改观。/p
舒韵文带着打牌后的疲惫入睡了。之后的半个月,她靠叶子牌成功消磨了时间,并且成了各中高手,清水很欣慰。没想到舒韵文立刻就觉得没意思了,想起来看帐本的事拿出来问清水算盘学的怎么样。/p
清水还能怎么样,都半个月了,早就忘光了。然后舒韵文生气了,后果非常严重,因为她让人从账房里拿来一个算盘,按照酒娘教的,每天必须练够一个时辰才能吃饭。清水哭唧唧。/p
期间,陆德容在外面也没闲着,反正邱蔚然当年的宫人是找到了,但是她应该是受到了惊吓,闭紧了嘴巴死也不谈当年的事。陆德容暂时还没有什么办法能撬开她的嘴。/p
因为李召的妹妹已经找到了,陆德容问她想不想见见她哥哥。李月听了眼泪唰就下来了,她瘫坐在地上,没想到自己进宫这么多年都杳无音讯的哥哥还活着,并且出了宫在公主府里安顿下来。/p
她抱着膝头哭的停不下来,这么多年了,没有人比她一个五六岁就被迫到里谋生的女孩子再知道这世上的丑恶和龌龊,她长相不拔尖,母看出来了靠她也挣不着多少钱,对她自然就不上心。/p
里的女人,在男人手底下匍匐着讨生活,其中不乏一些压抑的久了,脾气古怪的不似常人,李月这些年一直被一个叫芍药的女人变着花样欺负,在这个浮华又醉生梦死的地方,人心是硬的,大概也只有金钱才能敲开一条缝,没有人同情,也没有任何人在乎,某个小小的角落里还有一个叫李月的小姑娘长年累月的受着折辱。/p
舒韵文把李月的消息告诉了伤已经完全好了的李召。他现在已经开始学着打理公主府中的事务,识字的人是比较好上手,不过他基础差,舒韵文还是要每天抽出时间来教他认字。好在他明事理,知道出了皇宫,好日子就快来了,学习这些东西尤其刻苦。/p
李召听了她妹妹的消息,怔了怔,看了舒韵文一眼,立刻就扑倒在地给舒韵文磕了三个响头,抬起头来的时候眼圈就红了“公主对奴才的恩德,奴才做牛做马不足以为报,若公公主需要奴才,奴才赴汤蹈火在所不辞!”/p
舒韵文让他起来说话“本宫跟你说实话,如果本宫当初救你的时候没有私心那是不现实的,你不要对我抱太大的希望,只需要保持忠诚就好,毕竟我其实也不想你想象的一样那么心善。”/p
李召用袖子抹掉了流到了下巴的眼泪,用力点了点头。舒韵文淡淡的笑了笑“今天不是时候,你不用眼巴巴的等着了,明天我派人让你和你妹妹见一面,你回去准备准备,有什么要说的话就先想好了。”/p
李月呆的那间的母感觉今天撞了大运,花名在外的陆德容陆小公子到这里来听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