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娘轻微的摇了摇头,说道“既然是公子的侍卫,这时节外面怪冷的,也让他们进来喝杯酒取取暖吧。”舒韵文想了想就点点头,为了打消她的顾虑,还接道“府里的侍卫都训练好了,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酒娘千万放心。”/p
不一会儿烫好的酒就上了桌,舒韵文小小的呻了一口,见清水也不喝,捏着酒杯不知道想些什么,就拿手在她面前晃晃“醒醒,过来跟着我吃饭都心不在焉的,你到底怎么了?”清水一个激灵,连忙把杯子举起来,塞到自己嘴里,被酒辣到了,眼泪都流了下来。/p
“我说小姐,你让我见一个人他到底长什么样啊。”清水咳完了酒,小声的凑上去问舒韵文。后者挑了挑眉毛,暗中扫了一下堂中的几个人,笑了“我也不知道,都是陆德容很我说的,到时候自然会找过来,行了,吃东西还堵不住你的嘴。”舒韵文不想多谈这个引起别人的注意。/p
正好两盘酱牛肉上来了,她就夹起一筷子来送到清水的嘴边。清水一时间受宠若惊,脸上的表情跟不上思维,木木的咬过来吃了,什么话都没说出来。/p
“要是他忘了来怎么办啊?我心里实在没底。”清水边往嘴里塞牛肉,边含混不清的给舒韵文使眼色。正在这时,坐在堂正中间一张桌子上的男人朝她俩这边走了过来。/p
那男人约莫三十出头,脸上胡子拉碴的,也不知多久没刮了,身躯痴肥,裹一件半新不旧的袄子,最外面还是绸缎的,想来是家里有几个小钱的。/p
他满脸横肉,走起来颤巍巍的晃动,肚子上像是扣了个水盆,清水一眼看过去还呆了呆,只觉得他腰上系的腰带都要埋进他身上绵软的肉里。她有点疑惑,难道陆德容说的心腹就是指他吗?看上去实在不是什么正经人。/p
舒韵文也有点吃不准陆德容的套路,让他找个能信任的人也不用来个如此寒碜的吧,陆府的下人里还有这等体型的人吗?管家的话,他那个样子也不像是八面玲珑,惯做人圆滑的。/p
于是两个人都坐在位子上看男人像个球一样滚过来,到了近前,男人咧开嘴嘿嘿笑了几声,朝舒韵文拱了拱手,道“这位小公子,不知怎么称呼?”他的面堂黑里透着红,想来是饮酒过多,糟了面。/p
舒韵文捏紧了筷子,打起精神,也回敬了个笑“鄙姓谢,不知这位兄台找我所为何事。”因为不确定是不是陆德容派来的人,她就随口说了个姓氏,想知道他到底是来干什么的。/p
“哎呦,巧了巧了,我也是谢姓,家中排行老五,小公子也可以唤我谢五。”本来他虽然顶着一张油腻腻的大胖脸,行为还算是端正,舒韵文问他的来意他只说是见小公子气度不凡想来结交一二,清水在心里发笑要不是今日两人确实打扮的像平头百姓,也根本轮不到这样的人来结交。/p
舒韵文试探了他半天,发现他根本就不是陆德容找来报信的人,废话说了一箩筐,本来人还离的远些,后来越挪越近,人就显得浮浪了起来。他肥胖的身子挡住了堂屋里其他人的视线,舒韵文和清水又坐在边角上,后面就是墙。/p
等他和他老子娘反应过来,再求医问药都说治不好了,他娘因为这件事天天在家中唉声叹气,谢五倒是个心大的,反正已经这副模样了,手里有钱,女人还是照样扑上来,该吃吃该睡睡,除了行动有点不方便,根本就与平时没什么两样。/p
本来他苗条的时候也长的没多好看。后来他家中只出不进,谢五从小没老子教,也没学着他赚钱的本事,除了吃喝嫖赌是把好手,其他的一无是处,只要手里有钱,掉转个准没了。/p
后来家道中落,奴仆也都变卖了,这才勉强靠着几亩田地过活。/p
他过来这酒馆吃喝,已经几个月没碰女人了,虽然舒韵文抹了脸,没清水白了,不过五官是遮不住的,身量又苗条纤细,因为好教养,背都是打直的,吃东西也赏心悦目。/p
这谢五凭着自己这么多年看女人毒辣的眼光,舒韵文甫一入坐,就被他盯上了,舒韵文绫罗绸缎,钟鸣鼎食养出来的好规矩,只要是个不蠢的都知道肯定是个大家闺秀。/p
谢五脑子就是和别人不一样,认出人家家境富裕,恐不是好惹的,恋恋不舍的收回了目光。转头喝口烧酒,再细细一寻思,这两个女人作男儿打扮,到这里喝酒,恐怕是瞒着家里偷跑出来的。/p
对面那个圆脸矮个的小女孩肯定是美人的侍女,还别说误打误撞真让他猜对了一处。酒壮人胆,起身顶着一张胖猪脸就过去搭话,料定人家偷着出门没带侍卫。/p
清水在对面呆愣愣的看了半天,眨眨眼回过神来,后知后觉自家小姐是被地痞流氓给调戏了啊。哎哟,我怎么就压不住这口气呢,清水心头的火“噌”就窜上来了,挽挽袖子就要扯开嗓门叫唤,舒韵文身高腿长,接着就在桌子底下踢了她一脚。/p
清水的话又咽回了肚子里。舒韵文看了她一眼,清水想起来侍卫还在边上呢,用不着自己出手,也安下了心。谢五一击不中,更觉得舒韵文这美人有些野趣,不像寻常女人见男人过来就吓白了脸。/p
侍卫见谢五像座山一样将华阳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