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配了府里的小厮,没过几年,丈夫犯了事全家被赶了出来,这才落魄到要摆摊维持生计。/p
当时她还跟在夫人的身边,跟着进过宫,见到过女皇邱蔚然,得见天颜,一般人如果不是死了,这辈子都会印象深刻,她当然也不例外。/p
眼前的这位姑娘,长得与女皇能有六分相似。舒韵文见老妇人总盯着她看,神情还十分古怪,她就觉得有点不安,低头放下扇坠就想走。/p
陆德容打马在街上转悠了有好一会儿时辰了,有些不耐烦想要回去,转过街来就瞥见了舒韵文的身影,她今晚换了件淡紫色的夹袄,外面是纯白的白狐斗篷,显得人十分温柔。/p
就她的那个个子,想不让人注意到都难,本来陆德容不知道她能有这么高挑,和旁边的人一对比,立刻就看出不同来。/p
陆德容手上使了点力勒停了马,伸长了脖子想要看看清楚,天色昏暗,周围人又多,他也怕好不容易找到的人走了,就想上前去。可是他不知怎么回事,一夹马肚子,手上抽了它一下,胯下的马嘶鸣了一声,一下子窜了出去。/p
幸亏边上的人闪躲的及时,可是舒韵文转过身一头扎了过来,根本就没有看意识到马蹄子已经在自己头顶上,下一步就要落下来了。/p
清水才看清了发生了什么,惊叫一声扑了过去,流云瞪大了眼睛傻在原地。舒韵文一抬头,马蹄子就落了下来,那一瞬间,舒韵文觉得自己一定是活不成了。/p
陆德容差点吓破了胆,平生第一次觉得自己头发都要竖起来,离魂飞魄散也不远了。幸好,他勒马及时,马蹄子没有踢到舒韵文。/p
清水扑过去紧紧地抱住舒韵文,眼泪顺势就留了下来。舒韵文呆了一会儿,突然就吐出口气来,放松了下来。流云也上前查看舒韵文有没有受伤,一时间这一小块地方被围得水泄不通,好多人都挤过来看热闹。/p
流云发现舒韵文并没有伤到,只是受的惊吓不小,皱着眉头想要看清到底是哪个混账东西没御好马跑过来祸害人。一抬头愣在了当场,怎么是陆德容这个混世魔王!/p
陆德容也认出流云来,知道她已经被调过去服侍刚过来的公主。突然一个晴天霹雳在他的脑海里炸响,他心心念念地,又不小心惊到的,原来是月国过来的公主?邱蔚然的小女儿?/p
他简直不能接受这种反转,本来顶多以为舒韵文是谁家的未出阁的淑女,逗弄一下也就算了,惊到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结果竟然是公主吗?/p
这可就麻烦了,还不知道皇上对这个公主是个什么态度,不过,有流云在这里,一顿罚是免不了了。陆德容垂头丧气地想着怎么才能在不激怒父亲的情况下,告诉他自己又闯了个大祸的事。/p
舒韵文腮上流下两行冰冷的泪来,完全就是吓出来的,到现在为止她的心跳还是不能平复下来。清水有多心疼舒韵文,就有多咬牙切齿,她只觉得一股子势不可挡的怒气从脚底直冲到天灵盖,心里想的话就脱口而出:“到底是谁这么不长眼,在闹市上纵马行凶,还有没有王法了?”/p
陆德容面色也沉了下去,他是犯了错,但还轮不到谁都能数落他的地步。他看着柳眉倒竖的清水,觉得手里的马鞭有些蠢蠢欲动。/p
流云看陆德容阴晴不定的脸,知道他也是动了怒,为了避免事情闹大,还是决定先帮一把清水。“陆公子的马怎么会受惊成这样?”流云看着他颇有些无奈,这祖宗三天两头地在京城里惹事生非,今天竟然也能惊马惊到舒韵文头上。/p
“本公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马就突然朝前跑了出去,等本公子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有些控制不住了。”陆德容说话的时候直直地看着清水,下意识地隐瞒了真相。/p
清水还待要说什么,被舒韵文拦住了,她抬起头来,把个陆德容定在了当场。他年岁小没有见过原来的邱蔚然,但也听说过她当年何等的风姿,让京城里的百花和无数的少女都失了颜色。/p
他知道云国的皇室遗传的雪肤花貌,可是皇室多年都没有过女人了,邱蔚然是一个,如今才十岁的朝阳公主算一个。他也曾远远地看到过那个小姑娘,心里只觉得不以为然。/p
陆德容忘了自己是怎么回的府了,刚才发生的事简直让他羞愤欲死,自己长到快加冠的年纪,又不是没碰过女人,按说是不会在一个女人面前像个毛头小子一样。他下了马来,缰绳扔给门口的下人,往里走的时候脑子里还在想舒韵文的脸。/p
他不得不承认,确实,他不知道舒韵文是不是像她的母亲,可是那种姿容只要看过一眼一辈子就不可能忘得掉,也不是艳绝,就单单是清丽脱俗,笑起来仿佛就能让人感觉到扑鼻的幽香。/p
陆德容晕晕乎乎地回了自己的院子,刚换完衣服,父亲就遣人让他到前厅去,有事要说。陈德容僵着一张脸过去,他同他父亲关系不怎么好,他父亲是世袭的爵位,也是家中的长子,当然就看不惯陈德容这副游手好闲的样子,跟他那个小弟一模一样。/p
陈德容今天还不想同他老子杠上,规规矩矩地给他行礼,安安静静地站在一边。陆国公就有奇怪,怎么这个混世魔王今天倒还算安分。/p
“你是不是又在外面给我闯了什么祸,要不就是捅了篓子,怎么今天这么安分呐。”陆国公喝着今年新下的极品蒙顶山,眼皮都没抬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