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群一瞬间就又些错乱,仿佛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个陌生人。他突然就开始暴怒,面上那对深刻锋利的剑眉竖了起来。/p
“呯”得一声,桌子上的茶盏就被他扫在地上,江子群极为迅速地起身掐住许若卿的脖子,脸上的神色非常骇人,脖子上的青筋都暴起来,许若卿看进了他的眸子,里面装着令人读不懂的迷茫和疼痛,接着她惨然一笑,彻底陷入了黑暗。/p
许若卿是在第二天下午醒来的,她睁开眼睛,几个宫女围着她,脸上都有些惊魂未定。她想要使力坐起来,但是脖子实在是太疼,憋地她头上都冒出了汗珠。/p
“娘娘,你怎么样了,脖子怎么样,还能说话吗?”采萍急忙凑过来说道。“我没事,给我拿点水来。”许若卿出声,嗓音倒没什么不同,就是喉咙火烧火燎地疼。/p
等许若卿能下床坐在桌前了,她马上就发现有点不对劲:“采萍,屋里的香料是谁换的?我不是说过,不要随便碰香炉吗?”/p
采萍从门外伸进来圆圆的脑袋,神情有点委屈:“娘娘啊,香是皇上换的,他说这种不好闻,还送来了一些熏衣服的香料,说以后不准您身上有别的味道。”/p
许若卿已经完全懵了,她呆坐了半晌,抖着嘴唇小声说道:“又来了,疯了,都疯了啊。”/p
何青衣已经彻彻底底地被许若卿逼疯了,本来对于暗月的提议还保留着一丝理智,但是很显然,江子群好像并不想给何青衣机会证明自己。/p
何青衣在一天下午答应了暗月,同意把子离拉到这个阵营来,赔上的是自己的身体可能还有肚子。/p
深夜,月光不甚明了,已经被乌云遮蔽,透出点边边角角。子离在这个寂静的宫殿屋顶上警惕地盯着四周。江子群又去了许若卿的宫中,还不知道会发生些什么。突然,一种诡异的响动被他捕获,何青衣又找他了。/p
子离心里就有点说不出的怪异,可能是暗卫当久了,他对危险的事情有敏锐的直觉。今天何青衣打扮地如此诱惑的将自己叫过来,应该是又有什么请求。/p
因为是个不能见光的暗卫,子离从不期待能被何青衣爱上,目睹着江子群因为失去舒韵文的疯狂,他终于领悟了爱的沉重。/p
“你今天叫我过来想要问什么?”子离开口道:“江子群已经在许若卿的宫里睡下了,而且似乎直到现在还没有碰过她。”何青衣听了这话睁大了眼睛,什么叫江子群还没碰过许若卿,原来去她的宫里只是纯睡觉吗?/p
她低下了头,细细地思索,红艳光泽的嘴唇紧紧地抿着,子离见她低头,心里果然以为她就是想要江子群的消息,挑了挑眉说道:“不仅如此,他赏赐给许若卿的东西大部分都是舒韵文以前用过的又重新仿照着制出来的。”/p
何青衣的瞳孔猛然放大了一瞬,怪不得她一直想不通,原来江子群之所以如今对许若卿如此地宠爱,原来全部是因为舒韵文。/p
她回想了一下舒韵文的身量,与许若卿的比较了一下,发现真的是很相似的,而且她俩不笑时的气质也有点类似。怪不得。/p
子离见她得到了消息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还是出声提醒了她一下:“既然没有别的事,我就回去了。”/p
何青衣终于反应过来,想也没想地就拉住了他的手,等子离停了下来,她就有些后悔,既然江子群只是将许若卿当舒韵文的替身,那就很好办了,直接传信给父亲,他马上就能找到比许若卿更像舒韵文的女人,到时候被自己捏在手里,何愁许若卿不能失宠呢?/p
舒瑾收到了舒韵文给他写的信,最开始还面上带笑,以为是舒韵文想他了,给他写信问他什么时候回去,等到拆开看到里面的内容,一时间呆住了。/p
他之前也听过传闻,江子群应该是顶不住压力想要选秀纳妃了,不过最后还是雷声大,雨点小,筹备了半天,最后还是没有选出来。/p
而且,工部尚书陈天明他也知道,舒城曾经就对他提起过,当时他坐在椅子上眯着眼睛道:“陈天明,他可不简单。又狡猾又有野心,他绝对不会满足于现在的位子,可一直憋着向上爬呢。”/p
但他实在没有想到,陈婷婷竟然是他唯一的女儿。舒瑾面对着信皱起了眉头,陈婷婷和她的两个哥哥确实不像他们的父亲。相反,陈婷婷倒还算是聪明又特别,可是陈家那两个公子,还是算了,舒瑾想,被妹妹给整得几年了都翻不了身,应该也不是什么心机深沉的人物。/p
舒瑾将信在烛台上烧掉,燃起的火焰倒映着他沉思的面庞,现出点同他平时不同的内敛与沉稳。/p
他当天晚上没有依照惯例温书,靠在桌子边上想了很久,喝了整整一壶茶水,终于还是决定要试探一下陈婷婷的意思。/p
他从书箱里翻出一本书来,是一本戏文,不过辞藻华丽,描写的故事也有趣,舒瑾知道陈婷婷特别爱点评这样的描写。舒瑾提起笔来略微思考了一下,虽然觉得对于陈婷婷有些不好,但还是尽量克制地选了一处情节,发表了一下自己的看法。/p
那个地方是描写的前朝公主,听从了皇帝的旨意嫁给了国公,生活地幸福美满。只是很小的一点小描写,舒瑾在边上写道:公主从没见过国公爷,怎么会同他相濡以沫呢?要知道人与人的个性总是会不同。/p
书到了陈家二公子手里,他翻开浏览了一下,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