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群看她打开房门,话就冲口而出:“文文,不管你变成什么样,你爱或者不爱我,我都只认你是我的妻。”舒韵文身形顿了一下,干脆利落地关上了门,揉了揉发红的鼻尖,毅然决然的走了。/p
清水已经到了宫门口,站在舒雍的身后看着向这边走过来的舒韵文,多日未见,舒雍确实是老了,他的头发花白地比以前更厉害,腰背也不像从前一样挺直,正逢多事之秋,先是舒城被贬,舒家退出朝堂,紧接着舒韵文小产。/p
舒家上上下下都提着一口气,就怕行差踏错一步就万劫不复,舒雍因为舒韵文小产的事,进宫又被拒绝,担心地这些天来都没能睡好觉,直到可以同她书信往来,终于把心放下。/p
舒韵文瘦了,面色也不像以前一样红润了,舒雍只觉得眼眶湿湿的,舒韵文走上前来,在他面前站定,轻声说道:“父亲,文儿回来了。”/p
“你这些天还好吗,文儿?”舒雍微微地笑着,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来,他原本背在身后的手伸到前面来抚摸了一下舒韵文的头顶,目光慈祥温暖,舒韵文一见自己的父亲,只说了一句话就绷不住了,眼泪直流。/p
舒雍用手抹抹她的眼睛道:“傻孩子,这么大个姑娘了怎么还哭鼻子。”舒韵文彻底放松下来,再也顾不上别人,像小时候一样扑到了舒雍的怀里,哭得不能自已。/p
多少天了,舒韵文度日如年般的在鸾凤宫里苦熬,后宫里处处都是眼线,自己又身居高位,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她。没有人理解她失去那个孩子的痛苦,很多天过去,她总是还能梦到它血淋淋的小身体,是个已经成型的女婴。/p
她睡不着的时候总是在想,如果当初她没有从台阶上摔下来,那现在她应该已经快要出生,她和江子群的宝宝,一定非常的可爱美丽,她会将她打扮地非常地漂亮,等她大一些,就是整个大月国的长公主,她的人生还有很长的路可以走,只是怪她。/p
舒雍见她情绪激动,拍了拍她的背,回头对清水说道:“清儿,扶文文上车。”清水因为舒韵文的哭泣,忍不住酸了鼻子,连忙应声过来扶她。/p
车夫见几人都进了马车,拉起缰绳来指挥马车缓缓离了皇宫。/p
鸾凤宫里小宫女跪了一地,皇后离宫,她们这些伺候人的下等奴婢就遭了殃,还是要背分到其他的各个宫里伺候,难处正在这里,无论其他哪个宫中的娘娘手底下的宫人都已经是正好的。/p
就算自己被分过去了,那些主子肯定还是喜欢自己用惯了的下人,谁会去在意那些从鸾凤宫里分出来的宫女呢?心腹是混不上了,也只能去干最脏最累的活计,一想到自己以后悲惨的日子,不少宫女也是泪眼汪汪的。/p
江子群过来的时候鸾凤宫里倒还是不乱,只是这些剩下来的奴婢们都一副六神无主的模样,把他烦得不行。/p
他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众人,也没有让她们起身,直接就进了寝室关上了房门。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何事。/p
江子群走到了梳妆台这里,看到了舒韵文留下的这些首饰,心里实在有些不好受,原来她都没有拿走,可真是个心狠的女人啊。正在这时,子离从房顶上降了下来,双手抱拳道:“皇上,皇后已经坐上舒家的马车走了,来人的是舒雍。/p
江子群听他一说,马上回过神来,忙问道:皇后就再也没有说什么吗?”子离想了一想,很干脆地道:“并没有,皇后只是见了舒雍两人抱头痛哭,没倒是没有说过什么?”江子群用手扶住床边的桌子,道:“最终还是逃不掉啊,都是命啊。”/p
何青衣宫里,舒韵文前脚走,她后脚就得了消息,陪在她身边的秋芳道:“奴婢觉得皇后受宠真是名不符实,她走的时候皇上也没有去送她。”何青衣心情很好,倒是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你还是不太知道个中原委。”/p
“本宫同舒韵文那个贱人斗了这么多年,总算是能理解一点她和皇帝之间的关系,皇帝对她那可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拿在手上怕抢了,宠地不得了,这次皇后离宫这么大的事,皇帝绝不可能一开始就同意。”何青衣端起桌子上的茶浅酌了一口。/p
“本宫知道,只要舒韵文的孩子没了,她心里不会去怪任何人,只会折磨自己和皇帝,要我说,舒韵文这性格根本就不应该进宫当皇后,她那个蠢货的样子,没了皇帝护着,早就不知道死多少回了。”/p
何青衣眼神高深莫测,她看着秋芳道:“你说皇帝没有去送舒韵文,本宫却是觉得他是不敢,在皇帝的位子上坐久了的男人,独占欲和掌控欲都绝非一般人可比,所以你看历朝历代哪个皇帝的皇后能出宫的?”何青衣把手里的绢帕绕来绕去。/p
眼神也渐渐地冷了下来:“所以说,舒韵文还真是能称得上是皇帝最爱的女人,当了皇后这么久,觉得宫里烦了就能回家,哼,别的皇后,不是在冷宫里熬死,也是被后宫里其他的女人给弄死了,皇帝对她可真是好啊!”/p
“江子群自己不敢去送舒韵文,一定是让人跟着去看的,他只是怕面对这个事罢了,舒韵文一离宫,可就不再是他的皇后了。”何青衣说到派人跟踪,眼睛诡异地亮了一下,她大概已经能猜到是谁了。/p
秋芳听何青衣分析完,也不由得有点佩服皇帝的痴情,她想,皇后离宫,那么,她家的娘娘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