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群一见舒韵文那个笃定又冰冷的神色就知道她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心下更加绝望,但还是试图同她解释:“文文,昨天我…”/p
舒韵文抬起手来制止了他的下文,开门见山道:“我们当初的誓言你真的不用放在心上。反正你已经不是第一次破坏它了。”江子群皱着眉头刚要开口,舒韵文直接就堵上去:“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你是迫不得已,你是皇帝不容易,希望我体谅你。”她的眉眼都透着嘲讽。/p
江子群又无奈又生气,因为昨天的事又不能反驳,生生地要把自己憋死。舒韵文缓步迈到江子群面前,澄净的眸子看进了江子群的眼睛。/p
她从来没有在小产后如此真诚地道:“江子群,我们不要再彼此折磨了,好吗?你是皇帝,有你的三宫六院,我却只想潇洒又平淡的过完自己的一生。这么长时间了,你知道我不是个眼里能揉得下沙子的人,余生我不想被困在皇宫里,你好好想想吧。”/p
舒韵文说完就把象征着皇后权力的凤印放在桌子上,她轻轻地走到门边,回头对他道:“迈出这一步,对你我来说都是种解脱。”然后她突然弯起一边的嘴角,恶劣地笑了起来,笑意却不达眼底:“江子群,现在我每和你见一面,我就更加厌恶你一分,这是真的。”/p
江子群的脸上已经不知道要做什么表情,他缓缓地坐下去,心里了然,他同舒韵文的缘分已经彻底到了头。/p
舒韵文简直一刻都等不了,她已经联络好了父亲舒雍约定好在宫门见面,带着清水匆匆的回了鸾凤宫。/p
清水一路上愁眉苦脸,知道自己以后又要跟着舒韵文东奔西跑,心里极不情愿,舒韵文正收拾自己的物品,把些自己从舒府带出来的东西都归置到一起,江子群给的赏赐的挑出来放到一边。/p
她不准备拿这宫里的一针一线,连宫中给她做的衣物也没有拿,只穿着早在舒府就穿过的,已经半新不旧的月白长裙。东西不多,很快就收拾好了,她一回头,清水脸上失望的表情还没来得及调整,被结结实实看了个正着。/p
“清水,如果你不想走,大可在宫里留下,我不强迫你。”舒韵文开口,面无表情道,她其实心里有些不高兴,没有想到和自己一同长大的清水会留恋这里的生活。/p
清水可不敢,连忙跪下道:“小姐说的哪里话,我们两个从小到大就在一处,你到哪里,我自然跟着。”舒韵文这才点点头,对她说道:“东西我都已经收拾地差不多了,出宫门的令牌我也带在身上,时辰快到了,我们直接去吧。”/p
清水犹豫了一下,对她说道:“小姐,你不去和皇上道个别吗?终归过了这许多年,以后你也不会常见到他了。”/p
舒韵文想了想,确实是这么个理,痛快地就答应了,风风火火地就去了御书房。/p
江子群早就听人来报,说舒雍的马车已经停在宫门外有一个时辰了,又见舒韵文穿着从前在舒府的那件衣物,心里知道拦是拦不住了,直接叹了一口气。/p
舒韵文马上要离开这个禁锢她的皇宫了,心里的大石头放下了,自然人就看上去放松,神采奕奕,江子群看到她这个样子,心酸地难以言说,如果自己不是为父母报仇的话,无论如何也不会走到这一步,只是可惜。/p
“江子群,我马上就要走了,不管怎么样,还是希望你能放下执念,毕竟人总是会变的。而且我这一走,就不是你的皇后了,你到时候想封谁都可以,不必顾虑我。”舒韵文说着说着,突然眼圈就红了。/p
她深吸了一口气,使劲憋住要流出来的眼泪,尽量声音平稳道:“其实我想告诉你,和你成亲以后,虽然大部分时候都住在皇宫里,可是我也依然过的很幸福,有的时候也会想要就这么跟你一直走下去。”/p
江子群已经泪流满面,他一个箭步上前握住了她的手,道:“文文,你可以留下来的,你明白你可以和我白头到老的。”舒韵文眼泪淌了下来。/p
她挣开江子群,用手背抹掉泪水哽咽道:“那不一样,江子群,你一直都清楚我要的是什么样的生活,只是…”她颤抖着呼了几口气,对江子群说:“我想让你知道,我其实一直以来爱的都只有你,我不明白你为什么总是扯上赵伯宴,但是,大概也能体会到。”/p
江子群已经泣不成声,他完全说不出话来,只是拉着舒韵文的衣袖,不肯放开,舒韵文终于从分离的情绪里走出了一点:“不管怎么说,还是希望你珍重,我走了,江子群。”/p
江子群立即就崩溃了,他执拗地拉扯着她,舒韵文挣又挣不开,两个人就那么彼此相对站在御书房里,过了好长时间,江子群终于好点了,他抬起红肿的眼睛,脸上露出个狼狈至极的笑容来:“文文,要走了,我能抱抱你吗?”/p
舒韵文点点头,江子群上前就整个把她圈进怀里,脸埋在她的肩膀上,泪水又像决堤一样地流下来,打湿了舒韵文的衣服。/p
舒韵文心里很堵很难受,她原来没有想到自己对于离开江子群也会如此的不舍和留恋。从前她在鸾凤宫里,梦到宫外的生活,都是逍遥自在,而这里面从来都没有过江子群的身影。江子群伤她很深,可又爱她爱得很深。/p
她不知道要怎么劝他接受这个两人分别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