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张小莫轻皱了一下眉头,然后轻轻舒展开来:“本来只是漂亮,但是有了这一群萤火虫,却是让这个庭院的夜景活了起来。大师不愧是大师。”/p
得了她的称赞,八木也是高兴,伸手虚引,请大家入内:“今晚是临时的小聚会,我怕大家不喜欢热闹,所以并没有请太多不相干的人。只有我的学生佐藤,还有我的小孙子修。这两位想必大家都见过了。另外……我还请了一位朋友。”说话间,大家已经到了一间和室的门口。/p
就在八木先生打开和室的大门时,一个声音从和室里传了过来:“大师你可算来了,您家孩子真是继承了您的衣钵,现在就已经……”/p
看清坐在里面的人,龙成轩的脸直接一沉:“八木大师,这是什么意思?”/p
见他发作,伊藤站了起来:“对不起,昨天受到张医生的帮助还没有好好道谢。今天知道八木大师与诸位有个聚会,所以厚着脸皮过来了。如果有什么令诸位不快的,还请不要责怪八木大师。”/p
依着龙成轩的性格,真的会转身就走。可是今天晚上,他是陪杰尼过来的,肯定不可能丢下自己的保护目标离开。/p
这时张小莫过来,轻轻的握住了他的手:“没事的,就当是公事就好。”/p
当是公事?龙成轩无奈的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还是你心大。罢了,既来之,则安之吧。”这句话一说,就等于是原谅八木这样的安排了。/p
听到他这样说,在场的大家都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如果他真的发怒要走,张小莫不用说了,说不定杰尼也会一起离开。真的变成这样,那就不是普通的问题了,会是上升到国际的大问题了。哪怕八木是大师,这个锅,他都不一定背得动。/p
话虽然这样说了,但是不意味着龙成轩会有好脸色。他沉着一张脸跟着大家一起走进了和室。/p
看到他这模样,张小莫无奈的拉了拉他的衣袖:“既然决定来了,就别再板着那个臭脸了,不然不如回去。”/p
竟然说他是臭脸?龙成轩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用口语说道:“回去家法伺候!”/p
对于这样的威胁,她才不会放在心上。现在她怀着孩子,虽然已经满了三个月了,但是因为之前受了惊吓,身体也不是非常好,她才不信龙成轩敢在这个时候欺负她。/p
只是她这有恃无恐的模样,看得龙成轩牙痒痒的,恨不得咬上对方几口才舒服。/p
这时各人已经落座,考虑到这里有非r国人,还有孕妇,所以虽然是和室,却还是摆上了小几和矮椅。只凭这一点,大家就知道张小莫在八木心中地位有多重。能让一生都尊重传统的人稍做改变,真的是很不容易啊。/p
宾主坐定,自然有佣人奉上符合时令的点心,大家随意的吃喝,聊聊天,高兴了,还会奉上几首和歌。听他们说得开心,张小莫只是安静的坐在一边不说话。/p
她的安静引起了伊藤的注意:“怎么了?不喜欢吗?还是对和歌……”/p
“和歌也是起源于中国的诗歌,虽然不精通,但大学时我选修的是古典文学,其中也有介绍这一部分。”张小莫礼貌的回应了对方。毕竟,在这种友好的气氛下,对方也是抱着善意而来,她也不好太过拂人面子。那样做就不是有原则,而是没礼貌了。/p
但是她的话也被佐藤听到:“夫人对和歌也有所了解?不知道您喜欢的是哪一首?”/p
“同意山不见山,面面唯松树。暗闻钟磬声,知是僧庵路。”说完后,她又说道:“诸位好像对中国语言都知晓一二,我这里有另一首诗送与诸位。与这首和歌有着相同的境遇,却又是完全不同的感受。”/p
“是吗?夫人请说。”/p
看着眼前这些人,张小莫微微笑了笑,这一笑,将她脸上如冰山的冷漠完全融化,让人觉得如同春风拂过一般舒服。甚至佐藤差点就要开口劝她多笑笑了。而杰尼则是目光轻轻的转向了别的地方,表情也与平时的轻松不同。只有龙成轩的目光一如平时般炙热,像是快要将她看化了一般。/p
将众人的表情尽收眼底,她开口:“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p
说是相同境遇,感受不同,但其实两首诗放在一起,高低立见。伊藤不用说,就连对中国语言不算非常精通的八木和佐藤也不由得感叹:“确实,在诗歌方面,和歌还是受到了很大的影响,要超越曾经的中国大诗人,太难了。”/p
这言下之意,却也是“我们无法超越中国那些伟大的诗人,你们现在也一样。”/p
龙成轩冷哼一声,站了起来:“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p
念完这首诗后,他转头看向了在座的众人:“我朝开国太祖写的,距今,也不过是几十年而已。”说完,他直接坐了下来。/p
在他身上,有着的是一种名为中国人的风骨,自傲,自信,自强。而这样的他,才是最让张小莫着迷的。此刻,她的眼里,整个世界也只剩下她男人一个人了,其余的,全都消失不见了。/p
被他这一首词,一句话怼得,现场的气氛有些尴尬了。伊藤轻咳了一声:“张医生对中国的传统文化也很感兴趣?”/p
“小时候爷爷奶奶教过很多,所以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