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文武群臣也在心里琢磨着这件事。
确切的说,是应该在揣摩圣意。
毕竟,苏老五救了皇上。
皇上若是治罪苏老五,确实有刻薄寡恩的嫌疑。
至于糖宝——
虽然刚才那番话,明显就是抗旨。
但是糖宝身后,还有个太后娘娘做靠山。
群臣都知道,皇上一向至孝。
哪怕是因着太后娘缘故,皇上怕是也不会果真砍了糖宝的脑袋。
所以,这事儿……还真是有点儿不好说。
文武群臣心里暗搓搓的,琢磨着皇上的意思。
但就是没有人,给皇上递个下来的台阶。
毕竟,这件事牵涉太多。
地上跪着的这些人,怕是也难逃干系。
刘公公见到文武群臣,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的,越发的着急了。
这都傻了不成?
平时不都是老狐狸吗?
那通天梯呢?
你们倒是给皇上搭起来呀!
不过,刘公公尽管着急的要上房,也不敢发言。
不然的话,就有宦官干涉朝政的嫌疑,死罪!
刘公公正急着呢,台阶来了!
大白迈达着四蹄,溜溜达达的走了过来。
“吼!”
大白一声吼,天熙帝的脸色白了白,身子抖了抖。
周围的文武群臣,齐刷刷的往后退了几步。
俱是胆战心惊的盯着大白,忘了琢磨皇上的心思。
大白带着王者的风范,用睥睨的眼神儿,扫视全场。
然后,“砰!”的一声,坐到了糖宝身边。
众人齐齐的咽了咽口水,抹了抹额头的冷汗。
大白高大的身子,仿佛就是十足的底气。
一时间,竟然没有人敢开口说话了。
二三四五红,迈着优雅的步伐,姿态高贵的走了过来。
然后,在苏家兄妹周围,悠闲的踱着步子。
众人:“……”
他们咋感觉,这是来给苏家兄妹撑腰的?
天熙帝白着脸,悄悄喘了几口气。
至于额头的冷汗,没好意思动手擦。
明玄太子一见苏老五,竟然胆儿肥的,敢对天熙帝挟恩图报,又是高兴,又是担忧。
高兴是因为,苏老五这是在作死。
天威不可侵犯!
苏老五这样做,完全可以被治一个蔑视君威的罪名。
担忧是因为,生怕天熙帝撑不住,把华宁公主许配给苏老五。
原本想要火上浇油的,但是看到大白后,总觉得心惊肉跳的。
但是吧,若是不一棒子打死苏老五,他怕是不能如愿以偿的娶到华宁公主。
于是,明玄太子壮着胆子,打破了诡异的气氛。
“皇上,您乃一国之君,现如今竟然被一个臣子,逼迫着嫁女儿,简直是闻所未闻!这种人就应该严惩不贷,以示君威!”
明玄太子努力的,做出气势十足的样子。
奈何,一边说,一边偷偷的,一眼一眼的看大白。
以至于,整个人显得异常滑稽。
天熙帝听了明玄太子的话,又开始堵心了。
他身为帝王,丢人都丢到敌国人面前了!
这帮不省心的!
天熙帝黑着一张脸,憋着一口气,张了张嘴。
然而,严惩的话,终归没有说出来。
最后,目光凌厉的看向了郑首辅。
郑首辅一激灵,立刻上前说道:“启禀皇上,臣以为苏状元,虽言辞不妥,却有情可原,终归是年轻气盛,又心悦公主殿下,情急之下,才会失言,倒不如从轻发落。”
郑首辅说完,也偷偷看了一眼大白。
天熙帝松了一口气,终于有个说话的了。
“从轻发落?”天熙帝冷哼了一声,声音威严的说道:“郑爱卿以为,何为从轻发落?”
郑首辅迟疑的说道:“皇上,臣以为苏状元救驾有功,皇上一向仁厚,这次就不计较他的冒犯之罪,下不为例便是……”
“郑首辅此言差矣!”姗姗来迟的荣王,走了过来,打断了郑首辅的话,大声说道:“苏五虎身为新科状元,众目睽睽之下蔑视君威,且,枉顾社稷安危,百姓疾苦,意图破坏大燕和西秦的联姻,实属罪无可恕,理应严惩,以儆效尤!”
荣王爷说的义正言辞,恨不得天熙帝立刻下旨,把苏老五的脑袋砍了才好!
荣王爷说完,又看了一眼地上跪着的杨武等人,眼睛里飞快的闪过一抹狠辣。
随即,又道:“苏五虎野心勃勃,不但妄想迎娶公主殿下,更是联合承恩王府、将军府、大理寺少卿等人,妄图逼迫皇上,这些人其心可诛,不可饶恕!”
众人闻言,俱是心里一惊。
荣王爷这是要把苏家,以及和苏家关系亲近的人等,一网打尽!
在场的众人,齐齐向荣王爷看去。
只见荣王爷头发凌乱,身上的衣服,沾染着点点血迹,腿上带着伤,走路一瘸一拐的……
在场的众人:“……”
“荣王这是怎么了?”有人震惊的低声道:“怎地如此狼狈?”
“莫非……遭遇了什么凶险?”有人心惊的猜测道。
“应该是……”
荣王妃见到自家王爷这个样子,身子一晃,吓得差点晕过去。
荣王府的世子妃,连忙扶住了婆婆。
随即,满脸惊慌的用眼睛寻找荣王世子。
好在,荣王世子虽然脸色不好看,但是走路没问题。
荣王府的世子妃微微放了心。
“吼!”
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