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栖县县衙。
夏知府端坐公堂之上。
罗锅张等人都被带了上来。
只不过,罗锅张是半死不活状态,被两个衙役抬上来的。
抬着他的两个衙役,表情有唾弃,有解气,还有新奇。
罗锅张的造型实在是奇特。
嘴里哼哼,额头冒汗,双腿一抽一抽的抖动,一副疼痛难忍的模样。
刀疤男等人倒是自己走上来的。
但是大都走路一瘸一拐的。
至于脸上,有鼻子上结着新鲜的血痂的,有脑门顶着大包的,还有上下嘴唇冒血丝的
夏知府看着被带上来的一干人犯,眼睛里闪过了一抹罕见的诧异。
看来,这些人是被用过重刑了。
不过,这用刑的手法,倒是别出心裁。
夏知府这样想着,若有所思的看了郑县令一眼。
郑县令,
咋感觉知府大人的眼神儿,怪怪的?
夏知府道:既然已经用过重刑
回大人,还没有用过。郑县令连忙道。
夏知府,
没用过?
哦,肯定是抓捕这些人的时候,打斗中打伤的。
不过,这凤栖县的衙役,打人的手法也很奇特。
夏知府哪里知道,罗锅张等人身上的这些伤,根本就不是凤栖县的衙役造成的。
啪!的一声。
夏知府一拍惊堂木。
尔等人犯,拐卖幼童,罪大恶极速速从实招来!
威武
两旁的衙役立刻渲染气氛,彰显威严。
前衙夏知府重新审案,后院郑县令的夫人叶氏,大张旗鼓的翻箱倒柜。
这块料子太素淡了!不行!
这套首饰太老气了,小姑娘家未必喜欢,不行!
这种拿走拿走!那可是知府家的小姐!什么好东西没有见过
叶氏一边查验着丫头们找出来的料子首饰,一边嘴上嫌弃的评判。
自家老爷让人特意传了话来,说是知府大人的千金,在大柳树村做客,让她送些衣服首饰的过去。
这可是结交知府家的大好机会,万万不能错过。
叶氏作为县令夫人,当然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
于是,急吼吼的打理礼物,准备前往大柳树村。
心里却不由的有些犯嘀咕。
这位知府家的千金,咋会跑到大柳树村那种乡下地方做客?
同时,也很好奇,当初老爷想要让儿子娶的乡下小丫头,到底有何不同之处?
夫人,老爷让您带些成衣过去,可是府里没有七八岁小姑娘穿的衣服。叶氏身边伺候的大丫头春草说道:不如让人去成衣铺子传话,让掌柜的挑选些上等的衣衫,送到府里来?
这又何尝来得及?我们直接去铺子里挑选便是。叶氏摇头说道。
说完,伸手指了几样精美的首饰和布料。
又道:把这些东西都包起来,再包些上等的燕窝。
几个丫头听了叶氏的话,手脚麻利的打包东西。
叶氏想了想,终于想起来,自家儿子也被老爷留在了大柳树村。
若说叶氏以前对于自家儿子,总想着往大柳树村跑,有些不满。
但是禁不住儿子的软磨硬泡,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反正儿子还小,若是实在喜欢,将来纳了当妾室,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至于娶来当正室,她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门不当户不对的,给儿子娶个乡下丫头,没得被人笑话。
但是现在,叶氏听到自家老爷,竟然把儿子留在了大柳树村,却是的万分高兴。
知府家的千金在那儿,自家儿子也在那儿,这不正好近水楼台先得月嘛。
两个孩子自小有了情分,将来没得就能给儿子娶个知府家的姑娘。
自家老爷真是英明!
叶氏这样一想,满心的兴奋。
快!再给少爷收拾一些衣服和笔墨
叶氏一通吩咐下来,带着几个丫头婆子,和一车的东西,急匆匆的出门了。
前衙。
夏知府的审问进行的很是顺利。
无论是刀疤男还是罗锅张等人,招认的都很痛快。
痛快到夏知府直皱眉头。
大人,莫非还有什么疑问?
郑县令觑着夏知府的神色,小心的探问。
他咋感觉知府大人,对于这些犯人招供的太快,有些不满呢?
夏知府思忖着道:大多作奸犯科之辈,问罪时都会百般狡辩,试图为自己脱罪
夏知府说到这儿,顿了顿,又道但是这些人认罪的未免太干脆了,倒像是有所依仗
郑县令听了夏知府的话,一脸的无所谓。
知府大人怕是多虑了,这些人所犯之罪证据确凿,辩无可辩,只能认罪。
至于说到依仗,一群人贩子,能有何依仗?
难不成还能有人救他们出去?
夏知府听了郑县令的话,沉吟不语。
郑县令问道:知府大人,您看何时宣判?
在郑县令看来,这就是个没有丝毫疑问的案件,可以即刻宣判。
按照律法,这等拐卖幼童的罪名。
轻则关上几年,重则流放,甚至砍头
现在这个案子,又是拐卖官宦之女,又是拐卖皇子的,完全可以判个斩立决。
正好可以给他这个凤栖县的县令立威。
也可以给他增添一大功绩。
郑县令以为该如何宣判?夏知府没有回答,反而问道。
郑县令理所当然的道:当然是斩刑。
斩几人?
当然是
郑县令顿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