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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搬回来一趟大石头,李青峰就得走到厨房朝南的窗户去看看。
见儿子在认真写字,女儿在抓着芭蕉肉满屋子涂抹,笑了笑,又一次进山去。
屋子从外头上了锁,安全性还是挺高的。
不过,李青峰仍旧希望能看到云豹的身影。
但不知怎么一回事,午后他就再没见过云豹的身影。
二三十个石头,每次搬运两块,用时倒也不算特别久。
花了约莫两个小时的时间,就将原本堆放在山洞内的石头全都搬了回来。
刚放下最后两块石头,擦了擦汗水,李青峰就开了锁,进屋去看俩孩子。
搬运石头期间,他进来过两次,一次是安抚女儿,一次是将女儿哄睡着。
儿子则自始至终都在写字。
李青峰推门进来时,却听到屋内忽然响起子衡的哭声。
问道:“李子衡,你干嘛了?”
子衡就哭,不应答。
李青峰无奈,洗了手,顺着声音走到卧室里。
走到门口,就看到儿子坐在床边对着床铺嚎啕大哭。
见他进来,好不委屈的指着妹妹申述:“爸爸,宝宝她好坏,她把我的纸给弄坏了。呜呜呜。”
李青峰走上前一看,就看到女儿两只小手死死攥着两坨纸。
那纸原本是白色的,但写满了黑字,被口水糊成一团后,看起来就跟两坨泥巴似的,已经完全看不出纸上写了什么,只能看到黑色的墨水混合着口水,浸染了整张纸。
黑黑的,稀碎的。
子衡好伤心,眼睛哭:“宝宝是个坏人!”
“呜呜呜!”
说着,气不打一处来,伸手狠狠的掐了一下宝宝的胳膊。
速度又快又准。
李青峰压根没想到会这样,等他发现的时候,子衡已经抽回手。
他瞪着眼睛,还没开骂,就听到原本满嘴口水的女儿张着小嘴,涨红了脸蛋。
哭,却哭不出声来。
只是张大了嘴巴,抽着气,气体进入喉咙,发出嘶哑而痛苦的呻吟。
“李子衡!”李青峰怒气腾腾的抱起女儿,紧搂在身前,一边摇晃,一边朝儿子喝斥,“你怎么回事?怎么可以这样掐宝宝的手?”
子瑜到了爸爸的胸前,浑身抖动,还是疼得哭不出声来。
李青峰又心疼,又恼怒,瞪着儿子,狠狠道:
“这是你的妹妹,你这样掐她,她疼得哭不出来了,你看到没有?你怎么这么坏?”
“你才坏!”子衡委屈的还嘴叫道,“宝宝也坏,她弄坏我的纸。”
人家写了那么久才写好的。
刚刚写好,就听到睡在床上的宝宝睡醒了。
子衡带着几分炫耀的意思,拿着自己写满字的纸张来到床上给妹妹看。
还跟妹妹说,宝宝,你看,我写了这么多字,你不会写。
宝宝连勺子都还拿不稳,当然不会写字。
可她流口水厉害,特别是现在正长着上门牙。
那口水就跟门口的小溪似的,整天哗哗的流淌。
她原本想第一时间从哥哥手里扯过那张让哥哥引以为傲的纸张,可哥哥力气大,她扯不过。琇書網
于是,好不容易等到哥哥分神了,扔下纸张拿玩具玩的时候,她就小手一抓,往嘴巴一送,总算是成功霍霍了哥哥的纸张。
子衡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不过就是拿了个玩具的功夫,好好的一张纸居然会被妹妹弄坏。
写好的字,也被口水糊得看不清了。
好委屈。
好难过!
李青峰板着脸道:“就算宝宝弄坏你的东西,那也不能这样掐她啊!”
说着,拿起女儿的胳膊看了一下,小小的胳膊上青紫了一大片。
女儿娇嫩得很,浑身的皮肤都跟水似的光滑透亮。
李青峰还从来没见过有谁的皮肤这般细腻光滑,甚至有些时候会在日光下闪着莹润的光泽。
就是这样娇嫩的皮肤,被子衡狠狠一掐,青紫了一大片!
那青紫色仿佛滴入泉眼里的墨水,显得格外的刺目。
李青峰继续训斥道:“宝宝才多大啊?她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吗?如果你不想让她弄坏你的纸,你为什么不把纸放好?”
子衡委屈极了。
明明做错事的是妹妹,为什么挨骂的反而是自己?
哼,我生气了!
子衡不揉眼睛了,气冲冲的跑到院子里,猛的抓起一把地上的沙子,朝小溪扔去。
溪水哗哗作响,压根就无关痛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