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只野猫将鱼啃吃了七七八八。/p
一直啃到天快亮，野猫们才离开。/p
后半夜，温度降得更低，流出的水结了冰，满院子都是。/p
第二天。/p
李氏早起打扫院子，准备将鱼捞出来放到盆里去卖。/p
一开门，看到一院子的冰，心里一咯噔。/p
她忙跑到水缸前，这一看，却是吓得脸色苍白。/p
“苍天啊。”/p
她拍着大腿，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这是造了什么孽。”/p
“这是造了什么天谴，上苍要这么对俺家。”/p
“一大早哭什么哭？”李大柱有些烦躁，“哭丧啊你。”/p
他推开门，看到一院子的冰，也吓了一跳，“哪里漏水了？”/p
说完，他白着脸跑到水缸前。/p
水缸里的水已经流干净了，里面的鱼都被咬烂，被野猫啃吃了七七八八，只剩下鱼头和鱼尾巴。/p
有几条幸存的，也被糟蹋得不成样子。/p
“这是咋回事？”李大柱急眼了。/p
这些鱼是从池塘里凿冰捞的，费了好大劲，本想着今天早晨去镇上卖个好价钱。/p
昨天晚上还好好的，怎么过了一夜，就变成这样了？/p
李氏坐在地上嚎啕大哭。/p
一边嚎啕大哭，一边叫嚷，“天杀的，老天爷你这是要逼死我们啊，怎么就偏偏昨天晚上开裂了？”/p
村子里的人起得早，被这哭声吸引来，纷纷凑过来。/p
农村的院墙都是比较矮的，踩着凳子能看过来。/p
隔壁家的花嫂探过头来，“他婶子，这是怎么了？一大早发生了啥？”/p
李氏只顾着大哭，说不出话来。/p
年底，每家每户都要上供，鱼是必须的。/p
他们特意将这些大鱼留在年底，就为了卖个好价钱。/p
一夜被野猫糟蹋，除了疼得抽气，不知道该怎么办。/p
李大柱也一脸颓败地坐在地上，双手哆嗦着，颤颤巍巍地点了烟。/p
本想将这些鱼卖了还债，这下，全泡汤了。/p
花婶看到院子里的情况，大约也明白了什么，她也不好多说什么，转身回去准备做饭。/p
他们家的石娃也起来了，听着院子里哭得厉害，踩着小凳子爬到墙头上。/p
他看着满院子的冰，又看到水缸里残留的鱼，眨巴着眼睛。/p
“我知道谁干的。”/p
李氏一听，立马止住哭声，“石娃，你知道是谁干的？”/p
石娃点点头，“昨天我看到了，一只白色的猫从你家院墙上待着。”/p
“那只猫还笑了，我真的看见了。”/p
李氏有些失望，继续嚎啕大哭。/p
这种情况，一看就是野猫啃的，地上还留着很多野猫的脚印。/p
人犯了罪还好说，野猫犯了罪找谁去？/p
她越想越难过，也懒得理会石娃。/p
石娃年纪还小，见她不相信，有些急了，“我说真的，那只猫真的笑了，笑得很瘆人，天有点黑，但我看得很清楚。”/p
“石娃，下来。”花婶喊了他一声，“别闹腾。”/p
“娘，我没闹腾。”石娃急得脸通红，“昨天，李伯他们出去之后，玲珑姐姐踢了水缸好几脚，我都看见了，那只猫一直盯着水缸，肯定是盯上了水缸里的鱼呢。”/p
“凶手就是那只猫。”石娃有些急。/p
“石娃，你说什么？”李大柱听得身子一震，“你说昨天晚上我们走了之后，发生了什么？”/p
“有猫盯上了你家的水缸。”石娃说。/p
“不是，是前头那句。”李大柱气得浑身发抖。/p
“前头？”石娃撅着嘴想了想，“前头就是玲珑姐姐踢了水缸，水缸里的鱼跳了起来，那只猫死命盯着水缸里的鱼……”/p
“李伯，凶手肯定是那只白猫。”/p
李大柱听后，转身回到屋里，顺手拿了扫帚，一脚将屋门踹开。/p
“让你睡，有脸睡。”/p
“你的赔钱货，整天弄一些幺蛾子。”/p
“我打死你，打死你。”/p
他气坏了，用扫帚狠狠地砸向李玲珑，“你还有脸睡，有脸睡。”/p
“都是你出那些馊主意，都是你撒谎，我打死你。”/p
李玲珑听到李氏哭声的时候就觉得不好。/p
又听到水缸里的鱼都被野猫吃了，水缸漏了，心里慌乱得不行。/p
她不敢起床，躲在被窝里，直到李大柱拿着扫帚打过来。/p
“说，昨天是不是你踢了水缸？”李大柱气得吐血，“是不是你这赔钱货干的？”/p
“爹，你别听石娃瞎说。”李玲珑还想跟从前那样狡辩，想将罪名全都推出去。/p
可，抬眼看到李大柱眼中的怒气和冰冷，吓了一跳，想好的谎言也说不出口了。/p
“瞎说？到底是谁瞎说？”李大柱手中的扫帚狠狠打下去。/p
“以前就是太惯着你，你嘴里有一句实话吗？”/p
“你把水缸踢裂了，里面的鱼都被野猫吃了。”/p
他越想越生气，越说越生气，扫帚一下一下落下来。李氏也不敢阻拦，只能嚎啕大哭。/p
她在外面哭，李玲珑在里面哭。/p
一家子乌烟瘴气的。/p
花婶忙将石娃拽下来，拧了他两下，“熊娃子，都怪你胡说八道。”/p
“娘，我真的没撒谎，你们为啥都不信我？凶手真的是那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