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一幕,刚刚松了一口气的众科研人员,纷纷为之变色。
好不容易才令对方息怒,他们实在不明白,又有哪里没做好,让对方不满意了。
当即,众人连忙跟身边的人对视一眼,想看看问题出在哪里。
汪海也不由一顿,刚才那一招,乃是他讨好上司的绝佳招数,可谓是屡试不爽,他有些不明白,到底是自己哪里没做好。
稍稍一顿,他忙顺着赵政海的目光望去,很快便看到,一名衣着朴素的青年,正坐在那里悠然的喝茶。
相较于端着酒杯,恭敬站立的众科研人员,以及中都省众官员,对方此刻的姿态,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迟疑了一下,他眉头一皱,急忙呵斥道:苏铁,你愣着做什么,没听见我的话,快起来给赵司农敬酒?
我不想喝酒。苏铁抬头将汪海扫视了一眼,随口回答道。Ъ
你你说什么,不想喝?汪海脸色一沉,他本以为苏铁会找什么借口,比如说没听见,又或者不会喝酒来搪塞,没想到直接来了一个不想喝酒。
虽说只是短短一句话,区区几个字,但这却意味着,对方根本没把赵政海放在眼中。
想到这,他下意识转头扫视了一眼赵政海,见对方愈发铁青的脸色,心头不由一颤。
敬酒的事,是他提出来的,现在苏铁这么不给面子,让赵政海下不来台,对方最后必定会把这笔账算在他头上。
略一沉吟,他急忙道:苏铁,赵司长好不容易来一趟,你难道连这点面子都不给吗?
他的面子,我为什么要给?苏铁面色始终平静,淡淡笑道。
只是他这话一出口,整个包厢内瞬间一片寂静,所有人的目光,皆都不由自主的沉了下去。
赵政海虽说官职不高,但毕竟是燕京派来的,连陶楷这种封疆大吏,都要给对方几分面子,你一个无名小辈,竟然问为什么要给对方面子,简直狂妄至极。他们毫不怀疑,凭赵政海的脾气,苏铁前途已然尽毁。
不过现在苏铁的死活,他们根本不关心,他们更加担心的是自己,万一因为苏铁这句话,而牵连到他们,那可就太冤了。
赵政海始终一言未发,只是阴着脸,斜靠在椅子上,右手紧紧攥着酒杯,情绪没有半点变化,不过双眼之中,已然是怒火涌动。
看到这情形,陶楷不由一顿,他忙上前,笑道:赵司农,苏先生的确不会喝酒,我看不如也以茶代酒,实在不行,我替他喝,您看如何?
不错,赵司农,我师弟他不会喝酒,不如就喝茶吧。李梦洁也急忙笑着附和道。
他二人对这赵政海极为了解,知道对方不仅爱面子,而且心眼极小,苏铁此番表现,已然触及到了对方的底线,要是再恶化下去,实在不是一件好事。
虽然他们也看不惯赵政海那趾高气昂的姿态,但也实在不想因为这点小事,把苏铁搭进去。
赵政海倒是不清楚李梦洁二人的想法,只是冷冷的将苏铁扫视了一眼。
凭他的身份,就算燕京那些豪门大族的子弟,见到他也要客客气气,区区一个无名小辈,竟然敢如此轻视他,着实令他有些忍无可忍。
若是放在以往,他现在已经出手,教对方如何做人了,不过看到坐在一旁的李梦洁,最终他还是忍住了。
至少在拿下这位学术界的女神时,他还是要尽量表现的宽容随和一些。
稍稍一顿,他才挥手道:罢了,既然李教授替你求情,我也就不跟你计较了,你不想喝酒,那就喝茶吧。
赵司农,您可真是豁达大度,这小子如此无礼,您都能原谅他,实在值得我辈学习。听到赵政海的话,汪海急忙夸赞道。
赵政海心中一阵冷笑,暗暗想着,要不是正事还没办成,他岂能轻易放过这小子。
不过表面上,他并未表现出来,而是平静的望着苏铁,等待对方敬酒。
却不料,苏铁始终纹丝不动,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根本没有起身敬酒的意思。
见状,汪海顿时心急,忙呵斥道:姓苏的,赵司农宽宏大量,不跟你计较,允许你以茶代酒,还不谢谢他?
我为什么要谢他?苏铁冷笑一声,摇头道。
你说为什么,你屡屡冒犯赵司农,他却不跟你计较,难道你不该谢他吗?汪海气的直跺脚。
他见过猖狂的,但像苏铁这般猖狂的,他还是第一次见,竟然连赵政海这种燕京来的政界要员都不放在眼中。
饶是赵政海脾气再好,再宽宏大量,面对这种情况,恐怕也已经到了忍耐的极点。
想到这,他只觉得后心发凉,头皮发麻。ps
他倒不是在替苏铁担心,而是怕再这样下去,自己必定会被迁怒,到那时,后果实在不堪设想。
苏铁始终无动于衷,只是不屑道:他跟不跟我计较,那都不重要,我也不需要。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看着苏铁那一脸无所谓的表情,汪海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他来不及多想,而是忙回头望向赵政海。
只见赵政海的老脸已经变成猪肝色,握着酒杯的手指,关节处更是有些发白。
他只觉得胸中怒火涌动,一口血险些喷了出来。
你一开始出言不逊,可以当你年少无知,不知天高地厚,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口出狂言,那就太过分了。
他好歹是燕京派过来的,放眼整个政界,那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何曾被人如此轻视过,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