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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九负面对我的斥责,漆黑的眼眸一沉,声音又缓又慢向我承诺道:“三皇子府前一条街上全是生面孔,晚上比白天窥探的人更多。”
“我选择这个时候来,不会让任何人发现,你不用太过担心,我不会让你置身于危险之中。”
他口中所说的生面孔,有几个是我爹给我留下的人,只不过我还没有跟他们正式接触。
他们之所以在周围,是为了保护我,是为了混个脸熟,让别人不怀疑。
我强压一口气,对禾苗摆了摆手。
禾苗走了出去,站在院子里替我守着,看着望着。
我张口问着凤九负:“你大白天的来我这里什么事?”
凤九负走到门前,把门关了半扇,重新返回我面前,问我道:“你爹是不是跟黑巫族的人有交集,欠了黑巫族人命?”
白唅虫前脚说我爹欠她命,后脚凤九负就过来问,是巧合,还是人为?
我故作眉头一拧:“我爹和黑巫族有交集,我不知道,你发现什么了?”
凤九负注视着我,不相信我的话:“你真的不知道?”
我有些恼怒:“到底什么事情,你要说就说,不用这拐着弯的试探我。”
凤九负声音一缓:“查找你爹的死因,我抓到一个黑巫族的人,严打拷问之后,他承认凤梨儿师承黑巫族,在她派人杀害你爹的事件中,他们有跟着后面推波助澜,提供虫子和毒药。”
“至于为什么推波助澜,是因为你爹欠了他们人命却不承认。”
“他们气不过借着被皇上招进京的时间,联合凤梨儿杀了你爹,让你爹还命。”
我闻言沉吟了片刻:“凭我对我爹的了解,我爹不可能欠人家人命不还,你确定他们说的都是真话?”
我爹已经欠下了白唅虫的,就不可能再欠黑巫族,这其中肯定有诈。
凤九负对于我的质疑,不气也不恼:“我对他严刑逼供,大理寺能用到的刑具都用上了。”
“若他在说假话,只能说明他对你爹恨之入骨,拼了自己的性命不要,也要泼你爹的脏水。”
“当然还有一点,我抓住的那个人说,父债子偿,你爹欠下的没还完的,他们会找你。”
“我担心你的安危,铤而走险的过来告诉你一声,出入要多带一些人,最好把我师兄带上。”
玄之神出鬼没的,只有他来找我,没有我找他的,我又怎么可能随便出门把他带上。
“没关系。”我对凤九负道:“我每次出门都有人跟踪我,我就等着他们出手,抓他们呢。”
凤九负听得眼神一个凌厉:“姜回,黑巫族的人跟一般的人不一样,他们擅长下蛊下毒。”
“他们说父债子偿,那就是冲着你的命来的,你不把命给他们……”
我轻声打断凤九负:“按照你口中所说,逃避就能躲避他们,那我爹就不用死了。”
凤九负眸子凌厉的盯着我:“姜回,你不信任我?”
我回望着他:“我是不相信我爹欠了黑巫族人命,所以,我能见见被你抓住的那个黑巫族人吗?”
凤九负薄唇微动:“不能。”
我拧着眉头问道:“为何?”
凤九负呼吸都浅薄了些:“他死了。”
我声音微微拔高:“他死了,在你大理寺死了?”
凤九负非常艰难的点了一下头:“在我来找你之前的半个时辰,他死了。”
我赫然一笑:“凤九负,你说我不信任你,你又让我如何信任?”
“你大理寺抓进去的人,严刑拷打都不死,我一见就死了,我是不是该合理怀疑……”
“我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凤九负对我举起了手指头:“我可以对天发誓。”
我讽刺:“誓言对君子有用,对小人无用,我们两个本质上是一样的。”
凤九负眼底暗涌翻起,盯了我半响:“人死了,你没见到人,我说什么你都不信。”
“不信就不信吧,你自己多加小心,我再多去查一查,尽量再抓一个活的。”
我盯着他:“凤九负,你没安排人跟踪我吗?”
凤九负眸子微缩:“什么意思?”
我好笑的看着他:“我的意思是,你那么关心我,你竟然没有派人跟踪我,这简直令我匪夷所思。”
凤九负回看着我:“我是派人跟了你,但不是跟踪你,是保护你。”
“你最近去哪,见了什么人,我都了如指掌,只不过,跟踪你的人轻功太强,警惕性太高,我的人无法追踪到。”
我气的撂下狠话:“让你的人把嘴给我闭严一点,要是我见过的人出什么事儿,你的姐姐们都得死。”
“姜回……”
“滚。”
凤九负浑身一震:“我对你并无恶意,只想保护你,只想让你活着。”
我死死的盯着他,他只想让我活着,我感受不到他任何诚意,只感觉到浑身悚然。
凤九负被我盯得像泄了气似的,与我商量般说道:“你不喜欢我的人跟着你,我回去不让他们跟着就是。”
“你没事在府上不要再出门,等我把黑巫族所有要杀你的人全部捉拿归案,你再出门。”
我垂下眼帘:“你下回捉拿到黑巫族的人,请派人及时通知我。”
“或者,你可以上书皇上,咱们两个来设一个局,把跟踪我的人揪出来。”
“这对你来说很简单,但你一直都没有做,你说我不信任你,我不知道从何信任你。”
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