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亲王府一天之内死了两个,还是我爹和我亲手算计的,我们怎么能不进去看热闹?
我爹张口道:“大哥,我虽和镇国亲王府没有关系,皇上今日让我过来看二哥鞭尸,说明我跟镇国亲王府的亲属关系尚未解除!”
“既未解除,去送一下二哥和王爷,此乃人之常情,若是有人借此发挥,我也会向皇上力争这是人伦常情。”
我跟着附和:“是啊,大舅舅,无论皇上对镇国亲王府如何,我叫你一声舅舅,就是一辈子的舅舅。”
“二舅就死了,作为嫡亲的外甥女,我送他一程,就算有人上书皇上,我也腰杆笔直,不觉得有错。”
沈知安唇瓣发抖,双眸越发的红:“你们……”
我爹对他做了个请的姿势:“走吧,没事的。”
自古以来锦上添花无数人,雪中送炭寥寥无几。
我和我爹算计的干净,对镇国亲王府真诚,我们连沈知遇都骗过去了,沈知安这个武将更容易骗。
镇国亲王府上上下下都对我们感激,我让人送来了纸钱,寿衣,以及乱七八糟的一切。
我爹在镇国亲王府待了将近一个多时辰,离开了把我留在这里,我成了镇国亲王府后院里最能安排,最能扛事的人。
我也借此机会,把整个亲王府溜达了一个遍,库房去了,书房去了,能去的能看的我都看了。
连续几天,我都在镇国亲王府。
等镇国亲王和他的二儿子一同出殡之时,除了我爹之外,没有任何一个亲戚朋友来送。
我爹一直把他们送到京城门口,才带着我离开,没走几步,我的精神一松懈下来,整个人软趴无力,直接一昏。
我爹来不及抱我,我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迷糊之际,听见我爹叫喊,听见街道两旁的百姓们在议论:“镇国亲王府亲生女儿疯了,亲外孙女丢尽颜面,没想到一个不亲的,没有血缘关系的,倒是跑前跑后,昏迷在地。”
“生没有养恩大,这话说的不假,镇国亲王府现在这样,姜家父女二人倒是令人刮目相看的。”
我在源源不断的议论声中,彻底昏迷过去,等我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五天之后。
风寒连续的高烧,让我整个人瘦了一圈,虚弱至极,我睁开眼的时候,看见了沈青临,他趴在我床前,像一个守着情人的痴情郎,胡子拉碴的,好像守了许久。
我抬手去摸他,他乍然惊醒,眼中泛着血丝:“姜回,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冲他摇了摇头,张口嗓音嘶哑,犹如冒烟:“没有不舒服,就是有些口渴。”
沈青临听见我口渴,连忙去给我倒水,扶我坐起:“慢些喝,有些烫。”
在他的怀里,就着他的手,连续喝了好几口水,润了一下火辣辣嘶哑的嗓子,感觉好多了。
我轻声问他:“沈青临,你在这里守我多久了?”
沈青临舍不得放开我,拿着杯子的指尖微颤:“不让别人怀疑皇上给我的差事,我也没落下,我是得了空,有了空,寻了借口,就回来守着你。”
“你吓死我了,整个人烧得迷迷瞪瞪,又哭又笑的,我还以为你撑不过来了,还好还好,你撑过来了。”
我的手扣在了他的手上,给他一种我被他感动,逐渐接纳他的错觉:“没事了,你别害怕!”
我对他的亲近,让从背后抱着我的他埋首在我的颈肩,声音哽咽:“姜回,我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
“从小在皇宫里没吃没喝,被宫女太监欺负的时候,我也没这么害怕过,姜回,不要这么吓我了好吗?”
“镇国亲王府的那些人根本就不值得你这样,他们是你的杀母仇人,你为了他们有个三长两短,他们不配!”
我感觉我的颈肩有了湿意,也就是说沈青临他哭了。
一顿差点去见阎王,换来镇国亲王府众人对我接纳,又换来沈清临对我的情深义重,没有我活不下去。
这次风寒得的,太划算了。
我小声的向他保证道:“以后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沈青临哽咽的连嗯了两声,紧紧的抱着我,就像抱一个失而复得的珍宝,一刻也不撒手。
我就认他抱着,静静的让他抱着,手轻轻的拍在他的手背上,安慰着他,哄着他。
直到禾苗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沈青临才松开我:“姜回,我是偷偷来的,我先走了,等到明天我再来看你。”
我温柔的叮嘱他:“小心些,别让人看见,别让人抓去把柄!”
沈青临疲倦而又高兴:“我知道了,你好好休息。”
我冲他点了点头,他翻窗而走。
一股冷风灌进来,我深深的打了个喷嚏。
禾苗端着药进来,正好沈青临把窗子关上了。
屋里静悄悄的,像从来没有过人一样。
禾苗走进来把门一关,把药端给我,走向窗子,贴着窗子侧耳倾听了片刻,重新返回床边,对着小口喝药的我,小声道:“小姐,你昏迷不醒的这几天,三皇子天天偷偷过来,以为我们不知道,以为护院不知道。”
“其实吧,是老爷,故意让我们装着不知道让护院不在你这边守,才让他有机可乘。”
药很苦涩,也很醒神。
我把药喝完,张口问道:“除了他天天来,可还有其他事儿?”
禾苗接下药碗:“小姐为镇国亲王府操心昏迷,在京城中小范围的掀起了一股孝道风,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