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元宁的心里涌起了波澜。那个孩子,自己真的能下的了手吗?/p
周元宁仍有侥幸心理,或许,季青临说的一切都是虚假的,自己的身体正在好转,怎么会像他说得那样,一下子就不行了?/p
季青临看出了周元宁的想法,“你也读了不少医书了,多久没给自己诊脉了?”/p
听到这话,周元宁的右手不由自主得搭在脉上。这一摸不要紧,周元宁的脸色都凝重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p
周元宁的脉相及其虚弱,只有在病入膏肓的人身上才会出现。/p
季青临很是悠哉,“殿下,我可没有说谎吧?”/p
周元宁皱着眉头,“季青临,你到底想干什么?”/p
季青临道,“在江州的时候,我不说了吗?”/p
周元宁冷笑一声,“辅佐孤吗?孤看你不像啊。”/p
季青临笑着说,“我能保住殿下的性命,不是吗?”/p
周元宁道,“你的法子,就没有替代的吗?”/p
季青临道,“殿下还是心软了?”/p
周元宁没有回答,问了季青临另一个问题,“第一次,撑了两年,这一次,为什么时间这么短?”/p
季青临道,“第一次,殿下去了江州修养了两年,那两年,殿下远离朝政,没什么需要烦心的,自然有用的时间久些。”/p
季青临接着说,“而这次,殿下去了北疆,天寒地冻,本来就对殿下的身子有影响,所以,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p
周元宁道,“国师真是料事如神啊,时间算得刚刚好。”/p
季青临道,“微臣也就这些本事了,自然要为殿下效力。”/p
周元宁的话有些嘲讽,“国师既然愿意,何必自己动手,为孤解决了这个烦恼?”/p
季青临丝毫不受影响,“殿下,不过是个孩子,您难道还怕了不成?”/p
周元宁道,“这次,能拖多久?”/p
季青临道,“这事,只有老天爷知道,微臣不敢夸下海口。”/p
周元宁沉默了片刻,“李氏的孩子呢?”/p
季青临没想到周元宁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有些迟钝,不过,很快反应过来,“殿下说的是死去的沈李氏?”/p
周元宁有些心烦,“是她。”/p
季青临道,“是个可爱的孩子,在道观里,有奶娘照看,殿下不用担心。”/p
周元宁喃喃道,“是吗?”/p
季青临道,“殿下还是早做决定的好,要不然,三日之后,这天,可就变了。”/p
周元宁的心一紧,“什么意思?”/p
季青临道,“朝中的局势,殿下应该比微臣看得更清楚。”/p
周元宁道,“不劳国师费心。”/p
季青临道,“这是自然,微臣还等着殿下登上高位,让微臣能更上一层楼。”/p
周元宁道,“你就不怕孤卸磨杀驴?”/p
季青临笑而不语,端起茶盏,他的意思很明显,是送客的意思。/p
周元宁也不想再在这里久留,匆匆回到了重华宫。/p
这一夜,周元宁几乎未眠,睁着眼,听着窗外竹叶的声音,直到天明。/p
佩秋是个心细的,看到周元宁眼下乌青,便问,“殿下,您晚上没睡好吗?”/p
周元宁揉着眼睛,“半夜起风了,孤有些被吵到了。”/p
佩秋道,“是外面的竹子吗?要不要奴婢让人去砍了它?”/p
周元宁道,“竹子都长了这么多年了,就留着它们吧,”/p
佩秋还是担心,“殿下的身子刚有些好转,要是晚上睡不好,这药就白喝了。”/p
周元宁不想再说这个,转了个话头,“昨日,陶陶和孤说想学认字。”/p
佩秋有些生气,“好个陶陶,难道让他伺候一次殿下,就敢提要求,这还得了?”/p
周元宁道,“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正好,孤也有这个打算,孤宫里的人,怎么能不认字?”/p
佩秋道,“陶陶是个坐不住的,那个时候,在江州,让他学,他都不学,怎么这次,自己主动了?”/p
周元宁道,“还不是维夏太优秀了,陶陶怕自己配不上她,才向孤开了这个口。”/p
佩秋这才放下心来,“奴婢说呢,原来是为了维夏啊,算他小子有良心。”/p
周元宁道,“还不快去安排?顺便,问问宫里的人,还有没有想学的,也别光顾着陶陶一人。”/p
佩秋道,“好,奴婢会安排的,现在,最要紧的是,殿下先穿好衣裳,不然,上了小朝,是会被其他人笑话的。”/p
周元宁被佩秋的俏皮话逗乐了,“好好好,就听你的,衣裳呢,还不快给孤穿上?”/p
佩秋笑着说,“好,殿下请张开手,奴婢帮殿下穿上。”/p
今日的小朝,气氛有些凝重,皇帝急匆匆地让大臣们上了折子,也没处理多少,就下了朝。大臣们憋了一肚子的话想说,都没能说出。/p
小朝上的情况也传到下面人的耳朵里,一些好事的人都在猜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p
有一个消息灵通的低声地说,“诸位同僚,在下可是有个小道消息。”/p
好奇心重的都围了上来,“怎么回事啊?是不是陛下后悔了?”/p
“后悔什么?”/p
“还能有什么,李国公的事啊!”/p
“你可别胡说,李家现在不是国公了,是伯。”/p
“封号还没下来,总不能李伯李伯的叫吧。”/p
“我觉得,看陛下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