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光嗣发话了,黑齿常之几人也就顺势起身,黑齿常之向前走了几步,欲出言安抚在旁看热闹的一众府兵,然后让各自的火长,队副,队长,带回各自的营帐。/p
可黑齿常之刚跨出一步就开始变得犹豫,没落地的一只脚又缩了回来。/p
“正使,属下有一想法。”/p
接下来,黑齿常之就试着问狄光嗣昨日的黄河异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狄光嗣也没得多想,直接如实相告,黑齿常之一边听,眼眸愈加变得明亮。/p
狄光嗣描述的很平淡,一切谋划得以顺利施展,或许连狄光嗣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其中有很多取巧的成分,但在黑齿常之等人听来,则完全不是那么回事。/p
黑齿常之大致听狄光嗣叙述完后,毫不犹豫地大步上前对着围成一个大圈的府兵拱拱手,清清嗓门,然后声若洪钟地说。/p
“将士们,相信昨日黄河上的异事你等都有所耳闻,我和你们一样都很想知道昨日黄河上到底发生了什么?”/p
围观的府兵听众们又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四周顿时一片嘈杂,惹得好些个队正,队副,火长开始约束部下府兵,好在晋阳军队的纪律一向不错,秩序很快就得到了恢复。/p
“这次,天雄军副使,我,黑齿常之得到了一个确切消息。那就是你们听闻的匪夷所思的说法都是真的,真的,有一个人,在滚滚黄河之上,以一人之力大破一支五千人的舰队,谈笑之间,黄河上舳舻相接的舰队就灰飞烟灭,不复存在,然后从容过江!”/p
黑齿常之这番话一出口,围观的听众又炸了。/p
“副使大人所说和我听说的相差无几,但我怎么也无法说服自己相信这是真的?”/p
“副使大人什么身份?他用得着骗你吗?”/p
“一人敌五千,完胜碾压,还能从容度过黄河,怎么越听越像传奇!我还是无法相信!”/p
黑齿常之这番说法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他话音刚落,就有不少人质疑。/p
“你们不信?对吧!实话告诉你们,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说,我也觉得这人是在撒癔症,讲传奇。可是,就在刚才,我见到了一个人,他告诉我,一人敌五千是真的,从容过河也是真的,他言之凿凿,说得无比确认,好似黄河异事就是他做的。”/p
府兵听众又炸了。/p
“吹牛吧!还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p
“黄河风大,也不怕闪了舌头!”/p
“什么人?敢说这样的大话!”/p
黑齿常之件气氛烘托得差不多,便开始揭晓谜底。/p
“请大家稍安勿燥!我要说的是,做这件事的人不是别人,他和晋阳,和‘天雄军’关系很大哩。他也不在别处,远在天边,近在眼前。”/p
黑齿常之说着,朝狄光嗣一指。/p
“他就是‘天雄军’训练正使,姓狄名光嗣,字兴祚!”/p
黑齿常之介绍完狄光嗣,整个军营顿时就变得鸦雀无声,诡异的静谧。实锤,这是官方实锤,之前府兵们对狄光嗣的身份还只是猜测,尽管有小道消息如此推测议论,但都不足为凭。/p
但现今的形势可是完全不一样,黑齿副使亲口实锤,肯定板上钉钉,确凿无疑了。/p
“拜见狄正使!”/p
所有的府兵将士都半跪着向中军大帐行礼,府兵们虽然蹲下身来,但个个左右欠身,前瞻后顾,都想看清狄光嗣——这个只活在传说中的人物到底有何特别之处,从而能将晋阳乃至整个河东攥于掌中。/p
但府兵们没有机会了,黑齿常之让众府兵起身后,很快就引着狄光嗣步入中军大帐,消失没影了。/p
府兵们纷纷站起身来,意犹未尽地朝中军大帐望去。/p
“我信了,谁敢不信,老子和他没完!正使大人那是谁?咱长史大人的公子,晋阳‘天雄军’的缔造者,不要说他一人破五千,就是破五万我都觉得少!”/p
不知是谁奥地吼了这么一嗓子,不少马后炮就开始冒头。/p
“我早就说过,昨日黄河上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而且只有咱狄正使有这样大本事!”/p
“你可拉倒吧!这话明明是我说的,你抢什么抢?”/p
孙佳遥听着各式各样的议论,摇头苦笑,同时也惊讶于狄光嗣在“天雄军”中的影响力,可以这么说,“天雄军”已经深深打上狄光嗣的烙印,无法抹除,任谁也无法做到。/p
“天雄军”会不听长安调令,也会不理东都太子,甚至不在意狄光嗣之父狄仁杰,但是肯定会受狄光嗣节制。/p
孙佳遥正想跟着照料狄光嗣,她遍寻不着李娴,也不打算接着找,还是狄光嗣身体要紧。/p
“队长!孙队长,是你吗?”/p
一声清脆的女声在孙佳遥耳畔传来,孙佳遥回首一看,原来是“随扈军医队”的几个女兵想自己跑来。/p
自古以来,都遵循着“战争让女人走开”的铁律,狄光嗣盯着巨大压力,强行在“天雄军”中试点“女军医”,相较于某些男医者,女军医有着某些方面的优势。/p
女人抛头露面,本就是忌讳,就算是民风开放的大唐,让女人参军也是很严重的忌讳,好在女军医只负责后勤,狄光嗣顶住反弹,施以雷霆手段,竟然试点成功了,随后就在“天雄军”及晋阳军队保留下下来。/p
有孙佳遥这个行家在,狄光嗣自然不会浪费,孙佳遥贵为药王孙女,医术很没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