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佳遥为她的孟浪轻放付出了极为“惨重”的代价,狄光嗣也乘机惩罚了孙佳遥。/p
皱巴巴的纸笺上字不多,孙佳遥一眼扫过,疑惑之情顿时溢于言表,她转而向狄光嗣求助,狄光嗣连连摆手。/p
“别看我,我知道的不比你多,不过我相信杨若兰不会开这种玩笑,事关她夫君太子李弘,我认为其中必有隐情!”/p
狄光嗣信誓旦旦说出了看法,另外相处了这么久,对于狄光嗣的性格脾气,行事逻辑,孙佳遥也能掌握个七八分,她知道下面的话才是狄光嗣的真正目的。/p
“你要我做什么?”/p
就这么简简单单的的几个字,孙佳遥几乎是脱口而出,显得有些急躁。/p
在晋阳时,狄光嗣对秀儿的信任深深刺激着孙佳遥,无论是神秘无比的工坊区,还是禁忌多多的天雄军,都只对秀儿不设防,后来,狄光嗣冒天下之大不韪,出动天雄军戒严晋阳,也只为秀儿一人,虽然这件事现在看来是一个精心设计的骗局。/p
秀儿中毒是真的,孙佳遥给出的解毒方法也是真的,她亲手把狄光嗣推给秀儿更是真的,心灰意冷的孙佳遥打算成全狄光嗣和秀儿,于是她独自一人孤身犯险独闯童家堡,欲得堡中红梅解救秀儿。/p
孙佳遥本以为自己会孑然一身孤寂地离开,但在秀儿的纵容助攻下,孙佳遥向狄光嗣表露了心计,狄光嗣也开始接受孙佳遥。/p
这一回,无论狄光嗣出于什么考虑,都不可能不顾忌秀儿的神秘身份三分,因此,狄光嗣开始信任孙佳遥,开始向她求助,孙佳遥心中热乎乎美滋滋的。/p
“遥遥真是冰雪聪明!”/p
狄光嗣由衷赞美了孙佳遥一句,孙佳遥大窘,娇嗔着白了狄光嗣一眼,心下却更美了。/p
“遥遥,这是能号令‘月营’权限最高的“琉璃白玉符”,你收好。”/p
狄光嗣从床褥下取出一个木椟递给孙佳遥,孙佳遥玉指轻叩,缓缓打开,木椟正中有一面巴掌大小,透明澄澈,泛着五彩流光的玉牌,玉牌中部是一个古隶体的“月”字,边缘周遭镌刻着精美的花纹,灯光映照之下,流光溢彩,精美绝伦。/p
孙佳遥被流光晃得眼晕,果然女人和鸟类的十二个共性之一,就是都会爱上闪闪发光的东西,不可自拔。/p
狄光嗣抬手,合上木椟,又伸手在孙佳遥眼前直晃。/p
“遥遥!遥遥?”/p
孙佳遥收神,狄光嗣指着木椟对她说。/p
“遥遥,‘月营’在洛阳有暗桩,我欲请你持此玉符,暗中查探此事,我的目标太大,行动不便,只能偏劳遥遥你。”狄光嗣微顿,“不过,此事可大可小,危险或许会接踵而来,你可以拒绝!”/p
狄光嗣伸手作收回木椟状,孙佳遥匆忙抱住木椟不撒手。/p
“你给我的,就是我的,怎么还要回去?”/p
“狄光嗣谢过遥遥!”/p
狄光嗣搭手向孙佳遥致谢,孙佳遥则不置可否。/p
“狄光嗣你与其担心些许有的没的,不如祈求我不会把你这牌子卖掉,嗯,这成色,这质地,这流光,一定很值钱!”/p
孙佳遥突然打趣笑出声来,狄光嗣回以微笑,两人对笑。/p
值此多事之秋,不容儿女情长,刚刚这番调笑似乎已经是恩赐。孙佳遥抱着木椟离开前,狄光嗣嘴欠多叮嘱了一句,他让孙佳遥照看秀儿,孙佳遥没搭茬,远远地甩了一个白眼,夺门而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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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都洛阳虽暗流汹涌,但起码表面看起来无波无澜,异常平和,而大唐王朝的西京长安则是格格不入的另一番景象。/p
今日的长安城外郭一十二个城门全部紧闭,南北向十一条,东西向十四条,每一条街道都有十六卫的府兵来回巡守,昼夜不停。/p
东西两市早就已经关市,如今都是铁将军把门,出入不得。全城所有大粮商手中的粮食都被户部无偿征收,统一存放于太仓,防的就是囤积居奇,祸起萧墙。/p
所有从城外流入长安城内的渠流早就已经干涸,入城口与出城口处处皆有重兵把守,里坊寺庙,青楼楚馆,道观祆祠全部歇业,不许再容留香客还愿和嫖客逗留,违者按通敌破坏论处。/p
远远望去,遍地沉沉死气,长安,这个大唐王朝昔日最繁华的城市,变得如同一座死城,毫无生气,若不是夜晚里坊之间尚能亮起点点烛火,谁能相信这是长安。/p
同样是这个夜晚,才过戌时,掖庭宫内侍省的一见房舍内,乌漆抹黑,伸手不见五指,两个小宫女睡不着,正在唠嗑。/p
“这啥时是个头啊?戌时一刻刚过,根本睡不着,晚上只吃了半饱,还不让点油灯,还说早点睡,省点气力,只有这样才能省油、省粮!”/p
“嘘!小声点,如花,让嬷嬷听到,明天你又没饭吃!我们好歹有一张床榻可以安眠,阿牛哥他们左威卫的兵哥哥们可是要在城墙上喝一夜的凉风呢!知足吧,你!”/p
如花开始压低声音,收着大嗓门。/p
“香草姐姐,想想你说的也对,我可听隔壁的小桂子说了,皇帝陛下领着皇后娘娘正在和大人将军们吵嘴,往往一吵就是一整夜,连喘气的功夫都没有!/p
只是,只是这样的日子已经持续小二十天,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p
香草大如花几岁,二人又是同寝,对于这个天真烂漫的小妹妹,香草还是很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