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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紫涟麒和赫连星动身去了天山。/p
阿若多对外说正在闭关。不过这话骗得了别人,骗不了紫涟麒。/p
早在二十年前,阿若多便再也没有真正闭过关。但每次有重要事情商议,或者想对谁避而不见,这个理由都得首当其冲。而且百试百灵。/p
毕竟不会有人冒险去赌阿若多就在某个房间里待着,喝茶吃酒,云云。除非那人觉得自己命已经够活了。随时可以去死。/p
阿若多二弟子沈璧见着赫连星果真把紫涟麒带了过来,激动不已,对紫涟麒待如上宾,亲自安顿她吃茶休息后,忙替她去叫在后面的阿若多。/p
阿若多和紫涟麒大概也有几年未见了。/p
听着故人过来,便吩咐弟子们烧火做饭,中午得好生款待紫涟麒一番。/p
两人分宾主落座,紫涟麒放眼观瞧主位上坐着的绛蓝色衣袍的女人,虽已经与她相识二十几年,但心中仍然放不下好奇。/p
谁能想象,阿若多已经一百多岁的老人,还长着张三十多岁女人的脸呢。尤其一双眼睛,炯炯有神,黑白分明,因常年练武,眉梢眼角还带着三分凌厉潇洒之气,分明就是个风情万种的妇人。脾气古怪的风情万种的妇人。/p
“几年不见,老身还以为云姑娘你做了可敦之后,就忘记了和老身这么多年的情分。”阿若多一抬手,弟子沈璧亲自给两人斟茶。/p
紫涟麒微微一笑,“阿若掌门这是要折煞晚辈了。晚辈可是总想着过来探望,只是每次都不巧,刚有这打算,便听外面人说,您闭关去了,将那些拜访的人都打发了回去。晚辈那才想着他日再说。结果日复一日,几年就这么过去啦。果真是岁月蹉跎,时间如水啊。”/p
她故意这般说,便叫阿若多无法再用这件事继续话题。大家都心知肚明,那所谓闭关到底怎么回事,当然就不会眼看着坑还往里面跳。/p
阿若多被紫涟麒弦外有音这么说,脸色变了变,却仍是在笑。/p
抬手端起茶杯,轻呷了一口,满意地哼了声,看向一边规矩站着的沈璧和赫连星,淡淡道:“为师要和可敦多谈一会,你们各自忙去罢。”/p
沈璧上前一抱拳,恭敬道:“是。”/p
赫连星有点为难,显然是想在这里听听两个人之间的谈话。肯定是关于琼蝶派和冥蛛党联手对抗武林盟主霍衍的事……/p
“水水。”沈璧拉了一下赫连星的手臂,轻声道:“走了。”/p
赫连星满脸无奈,看看紫涟麒,却见她根本没看自己,彻底死心。说了句“弟子告退”后,便跟沈璧一齐下去了。/p
紫涟麒这才放下茶杯,笑着道:“水水生性顽皮,又不拘小节,这么多年在天山生活,承蒙掌门不弃,晚辈感激不尽。”/p
“诶,水水从小便在老身身边拜师学艺,说句大逆不道的话,我早就把她视如己出。”阿若多摆摆手,轻声道:“只是这丫头却如你所说,生性顽皮,不,岂止是顽皮,她就是个惹事的魔王。太过顽劣。在琼蝶派况且如此,老身又如何放心让她去外面,去万里外的中原闯荡。”/p
紫涟麒点点头,道:“掌门说的没错。水水的性子是个棘手的问题。不过人总归得学着独当一面,谁又不是从懵懂无知,天真无邪的年纪过来的。让她改变只是时间问题。以后遇见的事情多了,受的教训多了,自然也就明白咱们对她的嘱咐是怎么回事。否则便是说破了天,于她也无济于事。”/p
阿若多沉吟一声,眉头微蹙,看着紫涟麒道:“听可敦的意思,似乎是想让水水去中原试上一试。”/p
紫涟麒喝了口茶,轻声道:“是了。”/p
“虽说历练很重要,但她毕竟从未涉足中原武林,老身的精力也不如当年,再去那边折腾个万里路程,怕是承受不住。”/p
紫涟麒知道阿若多说这话无非是在告诉她,水水的性格太爱惹麻烦,如果身边没有个绝对能顶得住事的人,是绝对不能放她去万里外的中原。/p
而放眼望去,西域这边能被阿若多划归进“顶得住事的人”,也就是阿若多自己,赫连神溪,还有她紫涟麒了。/p
赫连神溪身为一国之君,自是不能抽空出去带水水历练,而阿若多身子骨又禁不起折腾了,自然也不能当选。是以说来说去,最后能让阿若多放心同意的让其带着水水出去的人,就是紫涟麒。/p
“掌门放心,晚辈这次来便是想征得您的同意。”紫涟麒说着站起身,对阿若多微一颔首,道:“晚辈近日闲来无聊,是以打算去中原那边转转,探望亲人。想着如果掌门能放手让水水出去历练一番,正好可以随我同行。不知掌门您的意思是?”/p
阿若多闻言,嘴角一翘,笑道:“既是云姑娘你愿意带着水水出去,老身自然没什么可说的。且不提你们二人亲密关系,不会在危险时候弃了那丫头而去,但说云姑娘你那一身绝世武功,便已让老身放一百二十个心了。”/p
“掌门抬举,晚辈莫不敢当。不过既然掌门您同意了这件事,那我们下午便动身去了。至于中原那边现在的纷乱事情,恕晚辈冒昧,您确定已到非做不可的地步了吗?”/p
阿若多摇了摇头,“所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琼蝶派和冥蛛党联手的事情已经人尽皆知,况且这几个月过去,也有不少武林人士纷纷加入投靠,都想为武林除害,将那霍衍小儿与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