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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青衣说完,转身将地上的何续一脚踢到半空,人纵身一跃而起,将何续夹在臂中,道了声“告辞”便要踏空离去。/p
却没踏出两步,就被一股劲风缠上,只觉得来者不善,忙闪身躲避。不过右臂夹着一个活人,不能及时拔剑阻挡,动作也被拖得迟钝。情急之下扔出何续做挡箭牌,身子往后跃退去一丈开外,长剑已然出鞘在手,在漆黑的夜色下发出淡淡寒光。/p
凤眸微眯,射出两道阴冷杀气,“落谷主这是什么意思?”她冷声质问,看着那已经从自己手中被夺走的何续,心里早已怒火中烧。/p
原来刚刚那一道劲风,目标并不是攻击自己,而从一开始就是要抢走她手里的何续。她被攻的措手不及,只能扔出何续做缓冲。这女人出手之前便打算好了,料定她一定会这么做,所以才能轻易得手。/p
真是狡猾又可恶。/p
“夙崖之上,普天之下,从没有人能轻悄悄来,还能轻悄悄走的。”那女人看了眼手上提着的叫何续的男人,又看向夏侯青衣,语气不容忤逆地道:“看在夏侯乾的面子上,本座姑且饶你一次。不过规矩不能破。这男人的命从今之后就归夙崖了。”/p
“呵!说的好听。你冠冕堂皇说什么夙崖规矩,还不是也想从他的嘴里问出画中仙的下落。”夏侯青衣冷哼一声,一手捏了个剑诀,一手握长剑对准那落谷主。“既如此,就让我领教领教你们夙崖的功夫。”/p
说话之时,身影闪烁,夏侯青衣竟已经冲到了落谷主身前,长剑蓦地朝她胸口刺去。/p
却见那落谷主不慌不忙,只轻轻转了个身子,便将夏侯青衣奋力一击的攻势避了过去。同时伸出空闲右手,在夏侯青衣的后背轻轻一拍。/p
夏侯青衣登时失去平衡,身子向下栽,若不是脚下敏捷的往前急奔两步,此时定已经狼狈的摔趴在地上。/p
结果显而易见,两人的实力根本云泥之别,就算夏侯青衣拼尽全力,舍了性命,也绝不能给这落谷主造成半点损伤。/p
她站稳身形,转过身时,已经再也寻不到那两人的踪迹。/p
“在我想取了你命之前,速速离去。”/p
黑暗中凌厉的女人声音如江水般扑面而来,夏侯青衣的胸口一阵沉痛,好似压上千斤巨石,脸色蓦地铁青。/p
光是把内力传在声音里,她便已经不能承受。若是真的打起来,或许自己连一招半式都接受不住……/p
该死的何续,那么多条路不跑,非得跑到夙崖来。让她这么多天的辛苦付之一炬,回去该怎么和师父交代。霍衍那边也万难全身而退。/p
“若那夏侯乾怪罪起来,你便让他直接过来找我。落苡晴在夙崖随时恭候。”/p
好似听见了夏侯青衣的心里话,那清冷凌厉的声音再次响起。仍是江水海浪一般,从四面八方涌向夏侯青衣。/p
她脸色登时一变,也不知是被人读出了心事而惊愕慌乱,还是再也受不住那沉重如泰山般的声音,五官好险没挪了位,捂着胸口仓皇离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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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苡晴将何续带回住处,将他褪去外衣扔进药池,倒了杯茶水坐在一边的石凳上,神色淡淡地看着他。完全没有避讳男女之别的意思。/p
半个时辰后,何续总算从痛苦中缓解过来,人长舒口气,视线变得清明。见着不远处坐在石凳上喝茶的白衣女人落苡晴,微一抱拳,“谷主救命之恩,何某谢过。”/p
“恩。谢就不必了。”落苡晴见他已恢复神智,撂下茶杯走到池边,俯视着他道:“你知道我为什么救你吧。”/p
何续身形一怔,遂即失笑出声,“当然。若不是何某脑子里装着画中仙的秘密,贱命一条,又如何能得谷主亲自出面相救。”/p
“没错。”落苡晴转过身,背对着何续,沉声道:“所以识相点,把画中仙的秘密告诉我。日后你就在夙崖度过余生,我保你性命无碍。”/p
何续哼了声,意味深长地道:“倘若我不说呢?”/p
“那我便挑断你的手筋脚筋,将玄铁锁链穿进你的琵琶骨里,把你挂在夙崖壁上,受尽风吹雨打,终其一生。”落苡晴冷冷说完,转回身看向何续,“夙崖的奇珍异兽不计其数,到时它们会啄你的肉,喝你的血,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p
“谷主还真是费心了。”何续闻言却只是淡淡笑着,丝毫没有因为落苡晴的话产生半点畏惧神色。/p
落苡晴眉头微挑,“你不相信我说的?”/p
“怎么会。”何续深吸口气,轻声道:“江湖上谁人不知,夙崖的小散仙落苡晴言出必行,承诺也好,威胁也罢,向来说到做到,绝没有半点出入。你今儿既然对我说了这话,我若还什么都不说,势必明儿一早就要被挑断手筋脚筋,挂到夙崖壁上去了。”/p
落苡晴心里倒是佩服这个从未在江湖上听说过的何续,受了夏侯青衣的两根化骨针,又被强行喂了解药加重痛苦,竟然还能挺着熬过来。/p
她这药池虽然能将中毒之人体内毒素逐步清除,却不能叫将死之人重获新生。何续所中之毒已经侵入五脏六腑,回天乏术,便是在药池里待着,将那痛苦压制了三四成,也肯定痛苦不堪。他还能面不改色的跟自己闲聊说话,确实是条汉子。/p
暗自佩服下,语气就好了很多,“你明白就好,也省的我多费口舌。”落苡晴说着将石桌上的茶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