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上…嗯……”文肃微微有些愣,说出这个字之后心中吊着的那颗心忽然间就放了下来,他望着萧东,“臣既然是自己主动选择投降,那我便会付出百分的忠诚于您!”/p
“很好,今后你同杜卿一同住在这座宅子里,有事会有人来请你们!你们也累了,都下去歇息吧!”萧东揉揉头,昨夜他看书看的晚了些,因此有些疲劳,再加上都在筹备关于尤城郭城的事,现在又多了一个重要的人物加入。/p
这一夜有的人睡得很香,有的然辗转反侧彻夜无眠。第二日又是新的一天,薛宝城彻夜总算是将计划策划什么的总结好,他对着在场的所有参与者鞠躬表示感谢,大家或多或少都是见过世面的人,忽然见着出力最大的人居然对大家表示了最为重大的感谢,心中惊诧,一时之间整间屋子的充满了感谢感激的话语。/p
这一次薛宝城只负责策划,不会再次跟着大部队出征,而文肃是一个人尽皆知的将军,他是个文只比武略逊一筹的将军,只是有的时候比较固执的人,薛宝城是完全相信文肃这个人的,从他与杜厢好好守着杜城这座城市便可以看出。不过薛宝城认为大安这是屈才了。/p
林暗带着吴圭在山上绕了许多天,总算是将许诺好的屋子给找到了,林暗显得有些手足无措,用着十分不好意思说:“这便是我说的那间屋子,你进去看看吧。”/p
吴圭点头轻轻地嗯了声,嘴因着颤抖合不上,眼眶中微微含着热泪,有些害怕也有些担心,多重情绪混杂在一起形成了不可多得的矛盾,这种矛盾仍然敌不过他最开始下定的决心,他举步缓慢的走进这半破不旧的屋!/p
屋中的一切都铺上了成年旧灰,蜘蛛不知配备,吐出的白丝一层层黏着灰,旧的未去新的就这么轻松织好。/p
吴圭一直脚刚刚踩在地上,便听见老鼠交流的窸窸窣窣的声音,瞬间眼前晃过多种灰色的身影。吴圭正在适应,接着便习惯。/p
这是一处三进的院子,并不是很大,两间卧室中间隔着客堂,吴圭走到客堂中央,左右望了望,右边的那间屋子堆了许许多多的东西,左边更像是人住过的地方。吴圭心中不由自主便这么想。/p
稳稳自己的心神,吴圭往左边走,进去的同一时间便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霉味。这个地方吴圭觉得熟悉,却从未见过这个地方,自从他答应了荣浩后,便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吴圭知道自己的身份船高水涨,母亲的日子也会过得越来越好。/p
吴圭不敢确认床上躺着的女人是否是自己的母亲,更加不敢确认自己的母亲是否真的还活着,现在他害怕,似乎每往前走一步离现实就更近一步。人往往不愿意接受的现实是因为自己太过于在乎。/p
林暗自觉的坐在院子上那张沾满了灰的长凳上,他曾经企图用衣裳将上面的灰抹掉,却发现这上面的灰难以想象的多,因此显得十分的无所谓,他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望着夕阳,余晖带着浅黄色的光,暖暖的,惹得他想睡觉。/p
吴圭最终还是走到床前,床上的人已经化成了一堆白骨,但手腕上的镯子吴圭是熟悉的,这是吴圭自己赚到的第一笔说的上多的钱给自己的母亲买的第一支玉镯,如今人已去这只镯子却是完好无损。/p
吴圭久久而立,自己也不甚清楚心中究竟在想一些什么事,亦或许是难过亦或许是解脱,仍旧是百般思绪,若笑若哭,此时此刻竟然连他自己也不知了,缓了半晌总算是分清了东南西北。/p
男儿的膝盖落在地上,掷地有声,强烈的疼痛似乎可以抹去心中的疼痛,有许许多多的人都是这么想的,可是到了最后,仍旧是心疼,吴圭已经说不出话了,心脏死死的纠结在一起,似乎能够控制他全身每一个细胞。/p
吴圭两手交叉放在身前,额头碰着双手,这是标准的跪母礼仪,可是吴圭连一息都做不好了,他靠在双手上开始哭泣,身子颤抖。/p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母亲!”吴圭走之前留下了的最后一句话。/p
林暗有些诧异,吴圭居然没有提出埋葬先人,不过这也是他人的家事。林暗深知不好过问,但是好奇差异就像是喉咙中的额一款痰般,终归会问:“你为什么不将你的母亲埋葬了?”/p
“我做不到自我欺骗,什么入土为安的话都是说的漂亮的话,我的母亲去之前一定很难受,一定会觉得死亡会是解脱,可是灵魂,母亲的灵魂是无论如何都得不到安息的,若如此就让母亲陪我到生命的最后一刻吧!”吴圭说着深呼吸了山中的空气,就好像能够闻到他自己的母亲的灵魂的气息。/p
路途遥远,长途跋涉,来来回回刘云解又回到了熟悉的姚城,可是这一次他的家已经完全变成了一个议事堂,最大的院子放着各式各样的典籍,放着典籍的书架围成一圈,圈中放着一个沙盘,因为古往今来同时交战的不止两方,为了这一点,沙盘旁的桌子上放着竹子编的小碗,碗中放着不同颜色的布缠成的三角形小旗。/p
“丰桁,刘大人应该回来了,你去外面接一下!”/p
一切进展的十分的顺利,甄林嘉知道,只要不息站稳了脚尖自己便会同萧东成婚,如今这个事时不时涌上了她周身的细胞,就好似现在,她又一次傻傻地望着忙忙碌碌的萧东傻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