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一声,大片玻璃破碎的声音传过来。/p
新平公主雍容华贵的紫色斗篷扔到了一边,绣了金线牡丹的缃色裙也染了污渍,她一边皱眉,一边捏起茶杯。/p
听到这惹人心烦的动静,把茶杯往桌子上一放:“深夜怎得如此喧闹!又是何故!”/p
关芙只是玩着手机不说话。/p
这间屋子位于别墅的二楼,像其他地方一样,都是肮脏的、爬满了霉斑和污渍的墙面,还有历经无数折磨看不出颜色的木地板。家具上也布满了蛛网和灰尘。/p
白巫师吉赛尔坐在壁炉边,正在往里扔木柴,白色的斗篷在脏污的地上拖来拖去,却没有一点尘埃能够沾染上去。/p
这间屋子并没有开灯,壁炉温暖的橘红色火光将人们的脸映的通红。/p
新平公主闻不惯这茶的味道,早就心生不悦:“这到底是何处!”/p
吉赛尔笑了笑,没说话。/p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的。/p
吉赛尔记得自己是用尽了魂魄中最后一丝巫力,为了消灭神,已经重归天地之间的。/p
但是现在,她好生生的,眼睛都没有瞎,身体健康,活力充沛地像是刚满一百岁那时候。/p
就是没有巫力了。/p
这间屋子也有些玄机,似乎有奇怪的力量在整栋房子中流窜不停,她遇上了这两个姑娘,一路跌跌撞撞,好歹的找到了这间屋子。/p
这里是安全的。/p
只是听外面这些声音,似乎有人又遇上了麻烦。/p
吉赛尔给壁炉添了柴火,就站了起来,准备迎接新伙伴的加入。/p
但还没有等到她走到门口,一个人猛地拉开屋门,一头撞了进来。/p
那是一个穿着明黄色寝衣的女子,头发散乱,神色仓惶,她也是没头没脑地撞了进来,一进来就惊得险些夺路而逃。/p
吉赛尔拉住她的手,温柔而坚定地将她拽了进来,在她身后将门合上。/p
“你是何人!”/p
沈淑宁问道,更像是质问。/p
吉赛尔摇头不语。/p
关芙扔了手机,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快坐下喝杯茶吧。”/p
沈淑宁看了一圈,吉赛尔的打扮和关芙的打扮都超出了她的认知范围,只有新平公主的穿着让她还有一丝熟悉感。出乎意料的,这三个有些奇怪的人却有一种真切的真实感。她深深地打量了这三个人,看到她们胸膛起伏,确定她们是真的“人”,松了一口气。她犹豫了一会儿,选择坐在了新平公主身边。/p
新平公主打量了沈淑宁的长相,又看了看她手里紧握着的“棍子”,突然展颜笑道:“此为同道中人,来,夫人请喝茶。”/p
沈淑宁多少年没被人用“夫人”称呼了,这时候一听还有些陌生。不过她也知道,这地方实在是太怪,于是默认了下来:“我姓沈,请问各位贵姓?”/p
新平公主对着长得好的美人最是宽容,虽然这位沈夫人也有些年纪了,但不说相貌好,那气质风度就是一等一的。她第一个响应道:“叫我新平吧。”自以为非常平易近人,没让人叫她公主。/p
“新平。”沈淑宁点头称呼。/p
新平公主毫无顾忌地笑了起来,笑的几乎有些夸张。/p
她也是多年没听到别人叫她封号了。/p
自从她带着裴缙君到了新平,兵强马壮,封地富强,上无君王,下无负累,经过多年征战,又吃下了几块善产粮食的好地,地盘阔得越来越大。手里有兵有人,新平公主也算是屹立不倒的一股势力,没有人敢在她面前放肆了。/p
哪怕是手里握着兵权的各个大将军,诸如冯擒虎、秦钊、黎樾之类,在她面前都得低头,好好叫一声公主。/p
毕竟她手段不凡,在庆国皇帝玩完之后,为了让自己势力立于不败之地,特地找人把秦钊背后的燕国和其他几个小国家,用了些计谋,也搅和散了。/p
某些手里握着兵的将军们,恨她恨得牙根痒痒,偏偏被她握住了命脉粮草,一个个都成了她看门的狗,虽然有些人狼子野心,还想肖想裴缙君,可是新平公主不答应,他们就只能想着。/p
一直到新平公主到这里之前的前一天晚上,她还在考虑再派人打下一个郡来,好去吃一吃那里的特产浍河鱼。/p
只是突然到了这个鬼地方,还遇见了奇怪的东西和奇怪的人,也暂时只能想眼前的事。/p
希望缙君发现她不知道去哪了之后,能帮她撑几天。/p
看见美人,新平公主的情绪很快就舒缓了,她也不嫌这屋子里的茶难喝了,端起来喝了一口。/p
“来了有些时候,可有些能入口的饭食?”新平公主准备点餐。/p
吉赛尔不知道,刚从奇怪的东西手中死里逃生的沈淑宁更是惊魂未定,胃口全无。/p
只有关芙回答了她。/p
她一边戳着手机,一边说:“我叫了外卖,一直盯着他,但这骑手就是在三百米外不动了。”/p
她放大了可以查看骑手位置的地图,这样说。/p
新平公主、沈淑宁和吉赛尔三人茫然对望,没听懂关芙说什么。/p
关芙只好解释道:“我是说,我已经叫了人来送饭!我通过这个东西,能看到他走到哪儿。”/p
新平公主凑上去看:“你一直在玩的就是此物?为何此物会发光——”/p
沈淑宁也有些好奇,只是一时不敢上去看。/p
关芙看了她一眼:“把棒球棍放起来吧。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