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睡觉,不该想的事,不许多想。”/p
云深是很想生气,可看到她那双清澈透亮的双眸,透露出的眼神,似乎那一切,于她,是无知的。/p
他没办法继续生气,给她盖好被子后,钻回在地板的被窝。/p
“你刚才是不是误会了?”/p
许久后,月影突然爬起来,又蹲在他的面前,把他再次喊醒了。/p
云深有些气恼地闷哼一下,他喝多了,现在是清醒了许多,可他累呀,头还疼着呢。/p
她倒好,半夜三更不睡着,精力像过于充沛似的,跑来吓人。/p
“你再过来吵醒我,自己不睡觉,我看我就要误会了。”云深盯着她说。/p
月影顺着他的眼睛低头,把开衫的睡衣拉高,“无聊!”/p
看到她逃回自己的被窝,这会,他也不敢再次先睡,确认她睡着了,给她盖好踢掉的被子,坐在塌边看一会,云深才又轻手轻脚地爬回自己的窝里。/p
月影昨晚知道他误会了,也不知怎的,担心他误会,睡不着,想要起来和他解释。没想到,他一双眼睛不老实,乱看。/p
所以,到了午间起来,她憋着一口气,就是不解释。/p
在西郊的鼎湖泛舟,月影特意安排灵君,疏桐和石头和郑老板坐大船,他俩坐小舟。/p
云深远远地看到,灵君开怀谈笑,切磋茶艺,又跟着郑九第学钓鱼。/p
“你昨夜是帮灵君问的?”云深幡然醒悟一般。/p
月影无奈的叹一口,这个反射弧也太长了吧?/p
果然,女人心,男人脑。/p
男人即使再年长几岁,即使能力再强,在遇到感情方面的事情,总是会比女人开窍得晚。/p
要是,她继续打哑谜下去,估计要多花费半辈子的时间,他也未必能懂。/p
“明白了吧?”月影把他的头扭过来,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p
云深不经被吓住了,脸微微发烫,心跳加速。/p
孰知,他等这一刻等了很久了。/p
“喂,我不会游泳,你好好划桨。”/p
月影是听从内心的声音,勇敢地向前跨一步了。要知道,没来这里之前,她的初吻还在呢?/p
再怎么不矜持,她也只能走到这一步,或许,某日会再进一步,但此刻是不能了。/p
偷亲完,她还看了看四周,幸好没有其他人,灵君他们的视线也不在这个方向。/p
“你放心,我会游泳,我一定先救你。”云深抬头,笃定地回道。/p
他是不会让她出事的,她对郑九第的反应,让他有了焦虑,有了不安。/p
无论何时,他从未觉得自己当年用契约,签订两年之约会在中途出差池。/p
然而,当一个各方面的实力与你相当,而且还特别得到她的注意的人,他不得不慌了。/p
其实,只有月影懂的,她是很难找到一个对自己如此用心的人。/p
毕竟,在她心里还有一件心事,她不属于这个时代,更不知未来如何,一个像是没有未来的人,又怎能许予他人终身呢?/p
她又怎能会轻易地把自己的感情放了出去?/p
她是比较传统的思想,一旦认定了一个人,便会毫无保留地走下去,无论风霜雨雪,还是万里晴空。/p
携手一生,相伴到老,可是她一直追寻着的。/p
“你为何这样做?”/p
云深以为她心里没有自己,特意把小舟划进一处环境更清净的草地上。/p
冷静下来后,回想这几天的种种,他看清了,她所做的一切努力,尽是为他分忧了。/p
尽管,他还没看清这是出于真心,还是报恩。/p
总之,他很高兴,似乎有了盼头,不再是他独自一人等待着。/p
这样,她刚才的举动,又怎样不让他激动呢?/p
“我不喜欢看你皱眉。”月影用手抚平他的眉心,嘀咕一声,“你皱眉的样子太丑了。”/p
她不想承认,在他十分谦让,百般用心,万般呵护下,纵然她再怎么控制自己的感情,终究还是在心里留了他的位置。/p
因为,月影倔强地认为,谁先说出来,谁就输了。/p
此时,此景,她只是赌气,不愿意先开口罢了。/p
“我很开心,是这么久以来,真心的。”云深说完,笑了,淡淡的笑。/p
很轻,很淡,很短暂,可月影抓到了。/p
她想,倘若他能放下心里的石头,摘掉面具,坦然面对不应被看作缺陷的印记。/p
她也不枉此行了!/p
可她清楚地知道,纵使她再怎么希望如此,此时怕是不能的,时机未到。/p
这像是一个烙印,印在他的心上二十多年,怎可轻易说放下就放下的?/p
忽然,一阵风吹来,吹动月影的长发,/p
云深看着她追逐被吹走的手帕,看着那一抹长发飘逸的背影,看到了不服输的倔强。/p
骤然想起,一次次被她吸引的情景。/p
她第一次打蛇救友的仗义,她第一次公堂取胜的冷静,她第一次山洞脱险的魄力,尤其是第一次在俞家救下文氏的执着,仅因她对他有承诺。/p
他在她的身上,看到太多自己渴望,缺失的,却一直在找寻的东西,先是因好奇心被吸引,渐渐地,越是了解,越是步步沦陷。/p
这会,他看着,出神了。/p
直到,看到她挥动着抢救回来的手帕,小跑回来,差点摔倒。/p
这时,他方醒了!/p
“你傻呀,不就